“而且这次是上面一位副市亲自带队,工商、卫生等部门由其直接负责,知道这代表什么嘛?
人家看穿咱之前两边心照不宣走过场的把戏了。”
陈北点头,转而问钟德发,“小德,你这边呢?”
钟德发道:
“跟柳经理这边差不多,说我们店铺存在安全隐患,要整改,还有,说我们兜售给小摊小贩的磁带,电子表,有倒买倒卖,投机倒把嫌疑,也要认真整改,简直可笑。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德北海偶项目,咱不是问银行贷了几百万嘛,人家说我们项目存在很大风险,要及时规避避免损失,要我们提前还贷……”
“这他娘不违法嘛?”
王学军插话,骂咧道:
“先前签过合约的吧?白纸黑字,说提前还提前还,违约就让银行赔付违约金。”
钟德发道:
“大军哥,人家现在这意思,就是赔付违约金,也要我们提前还贷,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接着柳涛、洪洋这边,把自家情况也说了说,都是如出一辙的把戏。
“槽!”
王学军忍不住爆句粗口,
“陈北,我们跟上面是有些过节,开除了几个人,但也没到撕破脸面,掀桌干仗的地步,上头这位脑子糊涂了?
不是我吹牛逼,我们要撂挑子,他们那些坐办公室的,下月工资特么发不出来,娘的。”
“行了!”
陈北对人压下手,
“注意点,大小是个老板,骂骂咧咧干啥,有什么好生气的。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正好给我收拾这帮家伙的机会,不然我都师出无名,
呵呵,挺好!”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邪邪的。
刘香一边道:“哎,听你这意思,你这是早有预谋,应对之法了?”
“我能有什么预谋,我这是迫不得已”,陈北道:
“本不想闹大的,但没办法,人家都把咱逼到悬崖边,无路可退了。”
顿了顿,然后道:
“先这样,按人家要求,赶紧整改,整改好后,提交报告上去,申请复工。”
朱八道:“北哥,上面就是故意刁难咱,根本没有的事,这……这怎么整改?”
“你咋这么实诚呢!”
陈北翻个眼,手把手教着,
“他们跟咱耍无赖,咱就跟他们和稀泥呗,这你不会啊?把你过去街上玩混那一套拿出来,
报告交上去,我估摸对方一定会退还下来,没事,我要的就是这样,
然后咱再整改,提报告申请复工,嗯……这么来回有个五六次,我看就差不多了。
明白没?”
“这……这啥意思啊?”朱八一脸懵,其他人也是。
陈北道:
“我这叫做仁至义尽,你看啊,对方莫须有的罪名扣咱头上,我们还能虚心接受,继而一次次整改,‘屡败屡改’,锲而不舍,这样姿态不就低了,
咱是民,人是官,斗不过啊,只能苦苦求饶,
这个调一定要给我定好。
柳姐、柳哥、老洪……你们这边都是,尽可能扮作苦难悲伤点,为了生存,都要给人磕头求饶了。”
众人听着面色古怪,柳月追问道:
“然后呢?”
“然后……”
陈北弹弹烟灰,道:
“这还要我说?
咱上面这位官老爷这么威风,怎么也得好好宣传下他欺压贫苦百姓的优良事迹,
本地电视台就算了,估计人也不敢播。
香港那边,我会让辛总帮忙,电视台,新闻报纸,当地的杂志,都专门报道下这优良事迹,
广洲、特区,魔都、京城,也安排上,这么一轮下来,上面那位还能安稳坐得住,
我特么去吃屎!”
王学军转怒为喜,嘿嘿笑起,
“可以,可以,陈北,这样绝对可行,要这么一搞,就等于把那老梆子架火上烤,这特么可有得‘爽’了。”
柳涛谨慎问一句,“陈北,关键这能起到效果嘛?”
“柳哥,谦虚谨慎是好的,但也别小看自己”,
陈北道:
“咱也不是以前的草台班子,北月卡莱服装,全国都有名气,北辰建筑,工程都做到省外去了,也算小有名气吧?
还有德北海偶项目,从京城轻工部拿到的项目,花了近千万,别说省里,就是京城那边,那一双双眼睛都往咱这盯着呢。
咱这位领导,脑子真不知怎么想的,你就是要拿咱开刀,也挑些软柿子,偏偏捡最显眼的。
还有一条,别忘了,咱还有外资这一层外壳,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咱都占了,还有啥好怕的?
就按我说得这么来,你们还有什么要说?”
众人沉默一阵,都没话。
“行”,陈北最后拍板,“那就各回各厂,忙乎去吧!”
一个个都起身离去,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