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清军大军的包围,吕家军再次停下了脚步,开始在宽阔的河滩上站住,排开让骑兵头疼的阵型,准备做在多择看来是垂死挣扎般的顽抗。
多择意气风发的对手下众将大声道:“咱们皇上交代我们的任务,就是歼灭吕建这股西路军。
原先,他们凭借舰炮之威,让我们死伤惨重拿他没有办法,但现在,他们愚蠢的脱离了大炮的保护,来到了这野地里。
这是敌人狂妄的愚蠢,给了我们完成任务的机会。兄弟们,这一战,我们要拼进全力,将敌人全部赶到大凌河里喂王八。”
全军将士嗷嗷怪叫,誓言要将吕家军全部赶到大凌河中。
多择挥挥手,众将平息,闭气凝神倾听:“好啦,早歼灭敌人,早回家。在辽南,吕建正在插标卖首,等着我们再立大功呢。儿郎们,冲啊。”
没有先后,没有试探进攻,全线出击。
所有的将士,不再费事的浪费弓箭,而是直接抄起了弯刀,提起马缰,开始催动战马。
让战马开始慢跑,让战马的筋骨活动起来,然后加速,让战马的浑身燥热起来。
再加速,让战马和人的热血沸腾起来。
最终飞驰起来 ,让人和战马整个燃烧起来。
伏在战马的背上,高举起马刀,嗷嗷叫着,向敌人冲撞,砍杀,全歼。
战马奔驰起来了,那气势真的是排山倒海声势惊人。
咚,一声炮响,一颗炮弹,准确的落在了冲锋的队伍中。开花弹将周围的几名勇士掀翻在地。
这是校射,转眼,大阵前的大炮,大凌河里炮船上的大炮,将铺天盖地的炮弹,劈头盖脸的砸下,转眼间就在冲锋的人海里,炸成一片血火生命的火海。
吕家军的炮兵,为了加密炮火力度,那些大凌河上,运输舰上的各种火炮,拼了命的轰击。
为了抵消掉后坐力,不至于将船只掀翻,船上的民夫水手,跳进淹没到脖子的河水里,死死的顶住船只,确保火炮平稳准确的射击。
但这么密集的炮火,就能阻拦住八旗勇士们的冲锋吗?不可能的,八旗勇士有的就是勇敢陷阵。
他们就那么义无反顾的,如疯狂的潮水一般,冲锋,冲锋——
如惊涛扑岸——然后一层层拍在了沙滩上。
前面飞驰的战马一排轰然倒地,后面的来不及收住战马,将同伴践踏而死,被同伴绊倒,再次扑倒,再次被后面的同伴践踏而死。
即便践踏了同伴冲过去,依旧是战马悲嘶扑倒。
如此前浪后浪,纷纷扑倒在沙滩上。
看着层层叠叠,飞蛾扑火般倒毙在敌人阵前的勇士,多择惊呆了。
难道那里有看不见的魔咒吗,那里有敌人的保护神吗?
突然,身边贴身的包衣奴才调教大叫:“主子,赶紧下令收兵,奴才知道怎么回事啦。”
这个奴才,是当年范文斗送给自己的。是奴才,也是自己的贴身服侍,聪明伶俐讨人喜欢,所以到哪里都带着。
闻听他言,多择想都没想,立刻下令鸣锣收兵。
六七万大军停下来了,带着不甘和愤愤不平退了回来。
看着一脸茫然的将士,多择询问:“狗奴才,到底吕家军施展了什么魔法,让我们的勇士纷纷坠马?”
被骂狗奴才,这个家伙不以为耻,反以无上荣幸,带着谄媚的笑回答:“主子,那不是吕家军的魔法,那东西我在山西时候,听说过。”
“怎么回事?”
“吕建在诛杀山西镇羌县官员的时候,那些官员勾结蒙古人,引蒙古人入关诛杀吕建。当时吕建就用洛阳铲,在他的营地外四处墩这种小陷马坑。
这种小陷马坑,半尺深,碗口粗,正好能折断马蹄。而他最要人命的是多,密密麻麻的,你躲了这个,躲不过那个。这东西绝对是骑兵队克星,无人能破。”
多择不信,亲自到阵前观察。
结果一观察,多择傻了,正如那包衣奴才描述的那样,这种小陷马坑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就头皮发麻。
这的确没办法破解。
骑兵没有了速度,就是步兵面前待宰的绵羊。
看看对面那整齐的,在自己付出万人代价,竟然毫发无损的吕家军,多择狰狞狞笑:“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谁说这个阵法无解?待我破你。”
一甩战袍,大步走回大阵,下令:“将全体包衣奴才,都给我赶到阵前,填埋陷马坑。”
随着一声令下,几万随军奴才,被驱赶上阵,冒着炮火,开始填埋那些陷马坑。
这里展开人海战术,填埋陷马坑,吕家军那里也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行动起来不是冲杀这些奴才,而是开始挖掘壕沟。
多择看在眼里,不由哈哈大笑:“这时候,在他们的阵地挖掘真正的拒马壕,已经来不及啦,你们等死吧。”
赵梓正拿着当初随身而来的,皇上亲手绘制的一份地图,展示给杨松山看,不由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们说说,咱们的皇上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呢,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到了,并且给予了最直接有效的应对之法。”
杨松山更是感叹:“有这样睿智无比的皇上,我们这些在外打仗的兄弟们,以后只要根据皇上的指点,保管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