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送走了赵河押运银子的队伍,赵四海开始和吕建施行计划,当时忙的是脚不沾地。
但邀请吕谋的事没能落实,究其原因,是吕谋押了一趟镖,去了山西,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这让吕建很失望,但更加期待见到这个本家了。
自己在这个世界太孤独了,希望有一个血脉相通的家人陪伴。
结果这里正忙着呢,添乱的又来了。
就在第三天下午,一顶小轿就停在了商行总部,一个伶俐的小太监规矩的请见之后,给吕建打了千:“老祖宗接叔祖过府议事呢。”
吕建苦笑:“这魏忠贤还真是个急性子,但自己似乎这样勤的走动魏忠贤,自己这个阉党中坚的名声,算是做的死死的了。就不知道那个朱由检对自己做何感想。这真是两个鸡蛋上跳舞啊。”
听说中午九千岁从皇宫出来回家了,魏忠贤的府邸前,再次排起了求见的长龙。吕建坐着轿子直接而入,让所有求见的人无不羡慕无比。
一打听,又是吕建,这简直羡慕死了所有的人了。咱们是求见而不得,结果人家是主动抬进去,这个吕先生,成了阉党座上宾了,这人比人得气死人啊。
当人们看到吕建进去了,大家就失望的散去。因为大家知道,九千岁一定还会和上次一样,喝着小酒,一聊到天黑的。
果然,吕建进去了,就有管事太监站在大门台阶上宣布:“九千岁今日不见客——”然后就回去,直接关了角门,再无消息了。
精舍里,魏忠贤显得十分疲惫,歪在热炕上,吸着烟卷,对吕建抱怨:“对于你的建议,我连夜进宫和皇上说了。皇上大喜,准备照办。可在朝堂上宣布解除禁烟令之后,那帮腐儒书虫,就群起而攻,结果就是咱家的儿孙,和东林那帮混蛋吵了两天,也没有吵出个结果来,真的气死我了,真的急死人了。”
这种情况,早就在吕建的意料之中。东林是出了名的为反对而反对。正经事,只要不是东林提出来,不管是谁提出的,是多么正确的,也必须反对。
即便是自己同党提出来的,也必须有人跳出来反对。
然而,你反对了,那你提出一个更好的啊,结果他会理直气壮的告诉你:我没有办法,但我就知道你的办法一定不可行,不能行,所以我坚决反对。
尤其是这种简直违背圣人教导,不重视农桑,还要种植烟叶的事,那是必须反对,必须上纲上线到祸国殃民,必须打倒。
即便是阉党里的科举官员,也有反对的,更有不敢反对,但保持沉默的。
“皇上面对群臣的反对,已经一筹莫展,总不能为了这事,把那些反对的,都罢黜了吧。
唉,这事,看来要黄了。眼睁睁看着一年,能不伤和气的从富人手中赚来银子,补充国帑而不能,这都急死人了。”
然后看向吕建:“我和皇上知道你,几次和龙公子谈论朝政政策,你的诡辩让一项刁钻刻薄的龙公子,都哑口无言。我想,以你的诡辩之才,或许能驳斥倒那些腐儒书虫。所以,今天把你请来,是想给你个官做,然后和那群腐儒斗一斗。”
坏了,这朱由检让我这时候做官我没做。你又要我出来做官,而且还做你阉党的枪,到时候,我连和朱由检缓解的机会都没有啦。
吕建呵呵一乐:“哥哥你做人不厚道啊。你这明明是拿小弟我当枪使唤吗。”
魏忠贤也只能苦笑:“我的那些子孙啊,论耍嘴皮子,还真斗不过东林,也就是一个东林投过来的阮大钺还成。没办法,我才想到的你。”
吕建直接摇头:“首先,兄弟我无心仕途,请哥哥不要难为我。再加上,让我和我的仇人王侍郎站在一起,岂不恶心死我?不说别的,首先,最可能的,就是我们两个先斗一个你死我活了。”
王侍郎,是阉党插在礼部里的钉子,是绝对不能倒,从而失去礼部阵地的。魏忠贤就无语了。
之所以最新崛起的阉党,能够与形成几十年的东林斗到现在,双方旗鼓相当,就是因为东林内部也在斗,给十分团结的阉党以机会。
阉党内部,绝对不能内斗,这是既定方针,坚决不能动摇。
魏忠贤对别人说一不二,但对自己的这个忘年交,却宽容的很。知道吕建的说法是对的,也就不再强求。
于是就转换话题:“不管怎么说,也要把这事办起来。你脑子灵活,你说说怎么办才好呢?”
吕建一笑,胸有成竹:“其实,这事,由朝廷出面,解禁烟草是最好的了,那叫一个名正言顺。但不由朝廷出面,不必和东林斗,这事也能办。”
魏忠贤一骨碌爬起来,带着热切询问:“兄弟快说,怎么才能办成?”
“查处天下种植烟草的是谁啊。”
“当然是锦衣卫啦。当然,各地官府也管。”
“各地官府管这事,那就是个形式。政令不出县,地方直接交给士绅管辖,这事先别管他。那么,首先,朝廷不是不同意解禁吗,只要皇上向天下颁布一个中旨,说明皇上有解禁之意,就是告诉天下百姓,皇上默认了大家种植和吸食香烟,锦衣卫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