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娘说了一声,兄弟两人就勾肩搭背的来到了酒楼。
酒菜上来,朱由检坐下来,未曾喝酒先叹息一声:“你说可就怪了,你不过是为自己家的柴米油盐奔波,不但自己赚的盆满钵满,又没有与民争利,而且还替朝廷解决了一部分问题。可是同样魏忠贤那老阉狗,也是打着让百姓吃饱肚子的旗号,在西北推行地瓜的种植,却是借机敛财,贪得无厌,弄的是天怒人怨,几处百姓造反。他魏忠贤老阉狗,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祸国殃民的家伙,可恨该杀。”
这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吕建最不想提的,魏忠贤的头上。
现在吕建身处魏忠贤和朱由检的夹缝里,批评谁都不好,位置十分尴尬。
但似乎这个朱由检,现在不提魏忠贤,就不会说话一般。
心虚的向四周,贼眉鼠眼的观察了一番。好在自己的酒楼,已经没有了锦衣卫坐班暗探,王承恩也是朱由检的死忠。这里说话,应该不会被魏忠贤听到,而惹怒他,从而整死自己吧。
然而吕建却忘记了一个关键性的人物,那就是这个朱由检,就是一个小广播。他有什么市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哥哥的。
而天启皇帝,也会有意无意的,将他反应上来的市井反应,说给魏忠贤。
其实对吕建来说,现在他对朱由检说的任何话,那都是天下人皆知的秘密。
想了一下脑海里的历史,吕建就对朱由检说道:“其实魏忠贤,在西北推广地瓜的种植,本心是好的。错就错在他太贪财了。”
听吕建这么说,朱由检当时就不乐意了:“你最近和魏忠贤走的那么近,我很严重的怀疑你,成了阉党中的坚定一员,而且还是魏忠贤的谋主了。我应该将你打倒。”
一听这话,吕建当时苦笑无比:“龙公子是如何这样认定在下的呢?”
“因为世人皆知,你入魏忠贤府邸,如入无人之境。都已经让魏忠贤为了接待你,而闭门谢客。更是对你的主意言听计从。而你每一次提到魏忠贤,都是在为他说好话。这一点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只不过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旁观者清的公道罢了。”
“你怎么就公道了?”朱由检不依不饶。
“我请问龙公子,对于地瓜这个问题,你多少了解一点吗?”
“因为那老阉狗主办的事,所以我多少都要上心些。所以对地瓜的事,多少还了解一点。所以就更对魏忠贤,借这个机会敲诈勒索百姓,逼得百姓走投无路,揭竿而起深恶痛绝。”
“那么我问龙公子,地瓜由天启年的义商,冒着生命危险,将地瓜的藤蔓,缠在船绳中从南洋带回了中土,受到了徐光启大人的认可,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怎么啦。”
“在福建大旱的时候,由徐光启主持,当地官府加以推广,从而活人无数。难道徐光启大人也是阉党吗?地瓜在福建的表现,难道不说明地瓜,对中国的粮食安全问题,有着巨大的贡献吗?”
朱由检当时肯定:“徐老大人,是坚定的东林君子,是真正的朝廷忠臣,他做的是不会错的。”
但话锋一转:“不过古语里有一个说法,橘生南则为橘,橘生北则为柚。橘子在南方是甜的,在北方就是酸的,不能吃的。他魏忠贤顶着一个,为西北百姓吃饱饭的名头,拿着这个,根本不能在西北种植的东西,巧立名目巧取豪夺,难道这不是祸国殃民的罪吗?”
吕建轻轻摇头:“我记得天启4年的时候,皇帝重新起用徐光启老大人,而老大人又不愿意看到魏忠贤,那副丑恶嘴脸,所以就避官天津。他在天津,继续试验这种地瓜的种植,也取得了巨大成功的。难道你怀疑,徐光启老大人的能力和诚信吗?”
朱由检就张口结舌了。
“从而我说嘛,地瓜是好地瓜,魏忠贤在西北干旱地区,推广地瓜的种植,也是一片好心。”
看到朱由检再次立起了眼睛,吕建赶紧继续说:“只不过他的推广方法,错了。他用人错了。这就好比当年王安石的变法,以现在人的眼光来看,当年王安石的种种变法条例,都是相当正确的,初衷也都是一心为民的。然而现在大家也不得不承认,只是他选择执行他变法的官员,把他的法律弄歪了。他错就错在不会用人,用人不当。”
“那老阉狗怎么能和王相公相提并论,他配吗?”朱由检简直暴怒了。让自己最恨的人,和自己最钦佩的人等同,这怎不让他暴怒呢?
“你这是严重的是非不分,你就是一个混蛋。”
这说着说着还骂人了,但吕建这时候可不能骂回去。那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对于这个刻薄寡恩,刚愎自用,而且还偏执的朱由检,吕建真的拿他没办法。
等他打倒了阉党,平息了朝廷的党争之后,自己出世做官,对他的这种性格,自己一定要战战兢兢百般防备呀。
对于自己突然间的这种想法,吕建也感觉到可悲。
自己一当官,就想着怎样防备上司皇帝,这就已经君臣离心离德,那还怎么搞好事情?
不过不要紧,自己的目标就是做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