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的秘密,那就不是秘密,无数人都在使用各种渠道,严密的关注着宫中的风吹草动呢。
吕建一日三升,又被委派钦差的消息,在他还没出皇宫呢,就传遍了北京城的官场。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次平台召对,竟然是代表阉党的魏忠贤,东林的坚定支持者朱由检,还有中间调停两党的皇帝。
而魏忠贤和朱由检,也没有再出现两人见面,必然起冲突的现象,在对待吕建的问题上,竟然出奇的一致。
而皇上对吕建也是宠信有加。
这就让整个官场迷茫了。
吕建和魏忠贤是忘年交,是应该被东林打倒吗?不行,信王对他绝对信任,称之为挚友。更是现在士林巅峰代表,即便他是阉党魁首魏忠贤的忘年交,也不能打倒。
吕建是东林后台朱由检的朋友,更在士林名声鹊起,大有一代魁首的意思,那就算东林。那阉党打倒他吗?
不行,因为吕建是九千岁忘年交,还要为阉党,革新地瓜政策擦屁股,即便他是死对头朱由检的挚友,也不能打倒。
更何况他还深受皇上宠信,打倒他,就是在和皇上作对,不行。
那就只能允许朝堂上,出现一个异类——中间派了。
但不管是谁,看中间派都别扭。
先放下这些纠结,是带给大家的一种热切。赚钱的热切。
四海商行,要参与进地瓜推广了,按照吕建的说法是,地瓜的推广,是官督商办。
有官府撑腰,商业奇才吕建主持,就是一个皇上下旨,用二两银子一亩,收购商屯百万亩土地,再拿到了酿酒特权这两点,那不赚钱都难。
既然四海商行要大赚特赚,那怎么能不参合一脚?
于是,在吕建刚刚回到四海酒楼的时候,酒楼里那些在股票交易所里的股东,就蜂拥而出,直接把吕建,脚不沾地的抬了进去。
而转眼间,更多的官宦家属以及代表,又紧随而至,转眼间,就又将四海酒楼,挤个满满当当。
股东代表,德高望重的老阁老,拄着皇帝御赐龙头拐杖,笑呵呵义正辞严:“吕大人,官督商办地瓜政策,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这样的好事,老朽怎干人后?请吕大人准老朽为国为民,出分棉力。”
看看,这话说的,多讲究。
一个中年文士道:“老阁老说的对啊,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我的东家身为东林一份子,怎么能不略进力量。”
他是东林党人沈光祚的管家,他和他的东家,已经握有四海商行的股份了,但从上月财报上看,自己持有的少了。这次,说什么得多弄点。
阉党田尔耕的管家,挤进来,正义凛然:“商行收购商屯土地,还要赊欠,那是对商行信誉的打击,是对商行实力的贬损。我作为商行股东一员,绝对不忍见到。给钱,给现钱,让那些平时趾高气扬的盐商,看看咱们商行的实力。”
大家一起一片叫好。
江西布政使在京留守接口:“再说了,开春安置那些流民,为国分忧,为百姓解难,再加上秋天的地瓜收购,不能伤农,也需要大笔资金,我代表我家大人,愿做支持。”
一时间群情激奋,让人感觉,这个大明,每个人都是大公无私爱国为民的。
“对对对,我们强烈要求,吕大人给我们一个,为国为民出力的机会。发行股票吧,我们认购。”
吕建苦笑:“难道大家不知道西北干旱,真的投入会亏本的吗?”咱还是得说利益,现在的爱国爱民,一旦亏本,那这群人会吃了自己的。
老阁老就笑了:“先生末欺老朽耳背。”
吕建笑问:“老阁老这话怎么说?”
老阁老一笑:“先生在宫中,给皇上和信王算的那笔账,我们早就知道啦。”
大家就一起,了然的大笑。
“但万一烧酒滞销呢?”
老阁老更是一笑:“老朽虽然致仕,但还有上书皇上的优待。如吕大人一样,虽然身在野,却也忧国忧民。北面鞑子屡屡犯我边地,但碍于他们,还是我大明藩属,我们却不能进兵围剿。”
这说着说着,怎么说到蒙古鞑子身上去啦,跑题了吧。
“老朽不才,深思熟虑之后,却想出一策,准备上达天听。”
大家也不知道这老阁老,怎么跑题这上去了,当时山西巡抚代表就询问:“老阁老是何良策啊。”能给深受鞑子侵扰的主人,山西巡抚武之望,带去一条妙计,也是一个巨大的收获吗。
老阁老就不无得意的回答:“既然不能以武降之,那就消弭他们的战斗力。为此,老朽准备联合同好,上书皇上,请在限制对蒙古,输出物资的同时,放开酒的管制。”
什么?放开酒对蒙古的输出?此言一出,满场大哗。
老阁老挥挥手,压下诸位的惊呼:“诸位也知道,酒对人有利有弊的。有利的是可以怡情暖身,但过量可以伤身,并且消弭人的意志。将不是粮食,而是地瓜做的酒,贩卖到蒙古,乃至后金去,不但能为我们大明,换来内地稀缺的牛羊皮毛,更是野蛮人没有克制自律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