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贺人龙借兵的提议,吕建就笑道:“人我可以借你,但是你是不会练出像我这样兵的。”
“为什么?”
“因为后勤,你的后勤,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我的标准的。就比如说军饷,我就绝不拖延克扣。如此将士才能用命,你能做到吗?”
“以后我老贺也立刻解散亲兵,不再克扣军饷。虽然没有你的军饷多,但我会和将士们同甘共苦。”
别的军队一年发不上半年的钱粮,但贺仁龙的军队,可是武之望的巡抚标营,保命建功的本钱。穷谁也不能穷了这一批。
虽然按照规定的钱粮不多,但却能足额足月的发放。
只是可惜,这时候军队的坏习惯,那就是本来各级官员层层克扣,而主帅又要豢养亲兵。
这些亲兵的待遇,是普通士兵待遇的几倍,所以他必须再次克扣下面士兵的军饷钱粮,来供养这些亲兵。
这样下面的士兵,就为在待遇上的不公,而愤愤不平。
听到贺仁龙这样的保证,吕建点点头:“你们豢养亲兵的目的,不过是一个在战斗吃紧的时候,将他们投进去扭转战局,或者是在战斗危险的时候,用他们来保命。结果人不患贫而患不公,亲兵的待遇,和普通士兵的待遇差距巨大。结果下面的士兵就怨声载道,都存着既然如此,那有什么战斗危险就你们去吧,关我们什么事的心理。”
贺人龙也叹息一声:“大人说的对呀,往往我在前面带着亲兵死战不退,结果那帮普通士兵,要么就是站着看热闹,只做摇旗呐喊,要么就干脆一哄而散,跑个精光。”
“如果贺将军能够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对所有的士兵一视同仁,那么所有的士兵就将都成为你的亲兵。就像我这支队伍里一样,没有兵是哪一个将领的,他们全是我的。他们只听将领的军令行事,却必须只接受我的调遣。如此一支强兵就成了。”
“大人说的太对了,我在军旅中这几十年白混了,和大人相比那真是天上地下。”
这时候,得到许杰吩咐的赵远,已经带着二十名,在训练军队中有心得的将士进来报到。
吕建对着他们介绍到:“应贺将军的请求,我将派你们,到贺将军的军队里,去协助他们训练士兵。记住了,你们的责任就是协助贺将军训练士兵,不许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这是给贺仁龙一个宽心。
“当然,贺将军的队伍在后勤待遇上,和咱们有所区别。但各位兄弟放心,你们依旧享受咱们军队的待遇,而且我将给你们一份外派的补贴。补贴的标准就是你们现在待遇的一倍。”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兄弟只是遵令执行,心中多少有些不悦。但这样的待遇一出,立刻欢欣鼓舞了,也安了心。
贺仁龙冲着吕剑拱手:“多谢大人体谅我的难处,这一下我就更好办了。”
然后在酒席宴上,吕健又说了一些,什么官兵平等不打不骂的话,但这话他也认为自己是白说,旧军队的习气不是那么好改变的,更何况以贺仁龙这种火爆脾气,更是行不通。
酒席宴结束,吕建送给了贺人龙一头健壮的骡子。
同时还有一头毛驴。毛驴身上也驮着一点古董字画,那是给武之望的。感谢他这次借将之恩。
而赠送给贺人龙的这个骡子,并不值几个钱,但这骡子身上驮着的褡裢,沉重的让这头健壮的骡子举步维艰。
贺仁龙感激的再次冲送行的吕建等人拱手:“大人如此仗义豪爽,没说的,以后但凡有事,我贺疯子水里火里,如若皱个眉,就不是爹生父母养的。”然后带着20个借给自己的兄弟,赶着那举步维艰的骡子,和脚步轻松的毛驴,回太原去了。
回到钦差行辕大堂,许杰笑眯眯的拿出了一份公文:“大人先行一步恰到好处。昨天接到的公文,一份是内阁,已经得到了陕西请求派兵镇压王二的公文,但兵部现在无兵可调,就只能向各地发布公文,要求各地尽可能的组织军队,参与剿匪行动。其中就有咱们一份。”
吕建这才轻松的松了一口气:“如此我就再无后顾之忧,咱们也再不是擅自动兵,将来被朝廷忌惮了。”
“正是这个说法。还有一份就是辽西宁远大捷。大人一直不待见的袁崇焕,这次是大露风头,现在满朝欢呼雀跃。如果现在咱们再将西北捷报,快马送上去,那对朝廷来说就是双喜临门。而双喜临门往往后一个喜事,给人的惊喜更甚于前。原则上,大人的风头还会盖过袁崇焕呢。”
这一点,吕建倒是无所谓。只要这一次别像上次那样,自己违背了皇上的意思,最终空欢喜一场。只是给老娘赠了一份荣耀,自己什么也没落下就行啊。
许杰却又神秘的道:“袁崇焕是东林党人,他的这场大胜利,一定会让魏忠贤,和他的阉党吃味。而皇上为了平衡两党的势力,也不会太过封赏袁崇焕的。”
这什么事儿都绕不开党争,真的是烦不胜烦。
“而您现在还是魏忠贤的朋友,又是皇帝恩荫检拔的,同时还是信王府的长史。接到您的捷报,那是给那上面三位长脸了,一定大欢喜。
皇上和魏忠贤,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