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要封赏吕建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在这场洛川大捷中,我看到了吕建军事才能。而我恰恰更看中的,却正是你刚刚担心的,他笼络住了武之望和洪承畴,以及一大批,在朝再野的官员士绅的能力。”
“我跟你说了,他笼络住了封疆大吏,朝野官员士绅,对我们是危险的。”
天启摇头:“我不这么看,反倒我是乐见其成。”
“为什么?”
“因为在西北,朝廷为了防备一家独大,结果层叠架屋,几个大员职权互相重叠。造成谁什么都能管,却又都想推诿,谁也不想管的局面。一些事情,即便朝廷发文,也行不通的地步。所以才出现,流寇一出,都采取以邻为壑的策略,将流寇撵出自己的势力范围,就算万事大吉,所以才有流寇生存空间。而因为我的失德,按照吕建和钦天监的预测,天灾会愈演愈烈,到时候,官府依旧是这个样子,那西北就彻底的糜烂啦。”
一提天灾,朱由检也忧心忡忡了,从上次事情之后,一些腐儒无聊的大臣,就连篇累读的上书,指责自己的哥哥,要他要自检修身,要他检查自己的德行缺失,弄得自己的哥哥每日郁郁不欢,情绪低落。
于是劝解天启:“哥,你不要听那帮腐儒胡说八道,吕建也说过,那些比哥哥更圣贤的,都也有更大的天灾发生呢。天灾是自然现象,和人有什么关系?”
天启不想说这个,因为兄弟嘴里的腐儒,不就是他们东林党人吗。如果再说这个,兄弟之间就又难免发生冲突。
“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万一西北继续糜烂,就必须有一个人能够有能力,敢担当的,整合西北主要的力量进行剿抚。从围剿上看,吕建有这个军事能力,再从安抚安置上看,天下人无人能出其右。所以在哥哥我看来,只要将一个吕建放在西北,就能解决咱们的后顾之忧,再加一个南方张慎言压住奢安之乱,就能让我们专心的对付建奴。”
“我刚刚不提醒你,可是他已经形成了一股势力呀,难道这不可怕吗?”
天启就再次摇头:“你所担心的,却是我最想看到的。”
朱由检惊讶:“为什么?”
天启就不由自主的再次伸头,向院子里看了一眼,小太监们都躲得远远的。
但即便这样,天启还是刻意的压低了声音:“现在的朝局你不是不知道,当初东林一党独大,哥哥我被架空。无奈之下,才培植出阉党,与东林抗衡,哥哥我居中平衡。但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我却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两党相争,就只顾着党争了,什么事情都不做了。即便急需解决的事,只要两党争执不下,也难以办成。”
这就是等数选票的弊端。
朱由检也感觉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才坚持,那就一党独大,省得相争误国。
他这样的想法,还是没有深刻感受到做皇帝哥哥,当年的苦滋味。直到他亲政后,感受到了,也再难以改变了。最终被东林架空,政令不行,最终上吊煤山。
“为了打破这种局面,就必须要有第3个势力存在。而这个第三势力,还必须掌握在咱们皇家的手中,至少我们能够控制他。三足鼎立才是最平衡平稳的。而现在的吕建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局面,那我们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呢?”
“可是我们要是控制不住他,他造反怎么办?”
天启就笑了:“天下哪有那么多人想造反?纵观历史,造反的,都是一家独大的权臣,还有就是各个邪教派别。至于你建议我将吕建培养成孤臣,那就更不可取了。”
“为什么?”
“孤掌难鸣,再有能力的人若没有人帮衬,也做不成任何事。一个做不成事的人,我们还养着他做什么,徒费粮食。”
想了好半天,似乎才想明白:“那哥哥你准备怎么封赏他?”
“我准备封他一个西北经略,一旦再有战事,就加他一个督师。”
经略是宋代时候创建的职务,是军政都管,但不管赋税钱粮,是武将,比如老种小种经略相公。
而明朝的经略却不同了,与总督同级,职能也差不多,与督师、总督合称三督,一般兵事很严重才设经略一职,专管军事,权利很大。如辽东经略孙承宗,节制辽东军政,和后金打仗都归他管。卢象升任西北五省经略,凡是西北的战争,都归他管。
督师这个职务,不常设,属于临时性职务,是文官充认,通常挂兵部尚书衔,级别非常高,有时候甚至由内阁大学士充任,如满清第三次入寇京畿,周庭儒就当过。
督师一般能节制几个省,是明末文官统兵的最高职位。如五省督师洪承畴,管着山西、陕西等5个省,哪里有贼哪里就归他管,杀得反贼到处跑。
一听哥哥对吕建不但不打压,还要在未来,封这么大的官,朱由检直接跳了起来:“什么?他现在有钱有人有能力,如果你再给他兵权,那他未来一定会对我们不利,弄不好就是一个权臣,就会造反。”
天启轻松的一笑:“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他不是很有钱吗,只要一到圣旨下去,他的钱不就都是咱们的了吗。他不是很有人吗,只要给他核心的人物中,封一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