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原则上是不允许有武装护卫的,他们的手中只有庄户,还有一群恶奴。
但现在的兴平郡王朱纯义,其实早就暗中豢养了一千甲士,还有五位东西南北征将军,以及中将军合计五万大军。立刻占据了兴平府,作为起兵的根基。
养了这么多的兵,靠的是他们扮作匪徒,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来维持的。
但当然,他也要拿出真金白银给予收买供养,花费的确不小。
但朱纯义感觉自己手中的兵力依旧不足。
但这次各地王爷赞助的经费,源源不断的到了。兴平郡王立刻召集了手下所有的庄户,不管男女,全部三四万人。
站在他宽敞的大门前,踩着一堆金银:“父老乡亲们,皇上身边出逆贼了,他要求皇上夺我的封地,也就是你们的土地。就是不让你们有活路了。为此,我决定为大明帝国,举旗清君侧,保住你们手中的土地。跟随我出征的,每人先发十两银子的安家费,以后战功加倍。”
底下的上万庄户,立刻满脸充满了激动。
一个小伙子低声的说道:“皇上收回土地好啊,这下我们就不再受这个混蛋的剥削了,我们就能成为庶民了,我们子孙后代就有出路了。”
结果他身边一个老汉叹息一声:“小伙子啊,你想的太多了。我们现在是农奴,一年被收九成的收入,但毕竟农具种子还是由王府提供的。你看看外面,那些拥有土地的百姓,比咱们活得更惨。在这天灾年景,本来一亩地只能产出不足二两银子,结果现在官府已经加增到了二两三钱。也就是说,我们给郡王种地,虽然交出九成的产出,但毕竟还剩一成,而那些有地的百姓,却要倒赔上两三钱银子,种子农具还不算,你说说哪个更合适?”
年轻人就哑口无言了。
但一个中年人却低声的辩解:“可是丰收的年头,他们也能有所产出啊。再说了,现在他们虽然赔本,但是毕竟他们想种什么自己决定,哪里像咱们这样,你想中点粮食,春天种点瓜果蔬菜,暂时填饱肚子都不行,必须按照桩头的指令,种他们想要的。马上就春天青黄不接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老头就顿着手中的竹棍:“你们懂什么,这所谓的清君侧,就是造反。他要杀的是谁?是活西北无数百姓的万家生佛吕建,到时候我们都会人头落地的,谁也活不了。”
结果这个中年人,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回望了一眼,就异口同声道:“不然不是死吗?与其怎么都是,那还不如先拿了十两银子,买上一袋子米面,先让一家吃一顿从来没吃过的饱饭,那死了又如何?”
这个老人就顿时不再反驳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间,从周围的巷子里,轰隆隆的冲出来无数的人马,虽然他们盔甲不齐,老弱都有,但毕竟是清一色的男子,手中都有刀枪。转眼就将这巨大的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刀枪向内,指向了所有的人。
所有的庄户都吓傻了。
这是一群什么人?看那装扮样子,似乎是杆子下山,流寇入城,这是要裹挟我们必须入伙呀。
从王府里,又走出了一批一批穿戴整齐的戴甲武士,他们怀中抱着一捆一捆的白蜡杆,丢在了众人的面前。
郡王冷冷的询问:“你们是我的农奴,现在摆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一个是跟随我清君侧,一个是就地斩杀。”
一个中年人和年轻人,就一起挤出人群,来到了兴平郡王的面前,跪倒磕头:“小人愿意追随郡王,清什么君侧,杀了那个什么家伙。”
至于让杀谁,谁还记得呢,反正你让杀谁就杀谁吧。
朱纯义很高兴:“真是我的好奴才,到那边领取武器,领取银子。”
这两个人就站起来,在那白蜡杆堆中,拿了一根白蜡杆,走到了银子堆前,领到了他们这辈子也没拥有过的银子,珍惜的揣在怀里。
有了带头的,再加上周围贼人的逼迫,庄户们就纷纷跪倒愿意追随。
结果这一次,朱纯义并没有让那些妇女老人孩子,占他的便宜,获取他的银子,而是在其中选了年轻力壮的,大约有2万。组成了军队。
“你们是我的家奴,是我最亲近依靠的人,现在你们就是中军,归本王亲自统帅,杀贼,杀贼。”
这2万青壮,就在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乡亲们,羡慕的眼神里,一起振臂高呼。
“剩下的庄户,全部编成民夫,随军转运物资粮草,如有懈怠,立斩不饶。”
那个刚刚还反驳的老人,就相当的失落。跟着混口饭吃,先得十两银子的机会,就这么失去了。结果最终还是逃不过从了反贼,却受了一份额外的苦,真是老天爷不长眼啊。
朱纯义大手一挥:“将那十几个逆贼的人头拿出来,祭旗出征,目标北京城,出发。”
还没从这突然的变故里清醒过来的人,就有些迷惑,你不是要清君侧诛吕建吗,吕建就在山西永平,你直接杀进北京是做什么?
这是真正造反了。
对于围剿一个手中无兵无权的兴平郡王,吕建还是有着不对信心的,毕竟自己手中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