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紫禁城,被一团雾霾包围着,巍峨雄伟中显得更加神秘。还没到开钥的时候,整个紫禁城,还在沉睡之中。整个北京城,都在酣睡。
突然,一片急促的马蹄,敲打着长街尽头的青石板,清脆急促而杂乱,直接冲向了紫禁城。
骑手一路奔驰一路嘶哑的狂呼:“千里加急,兴平造反,千里加急,兴平造反。”
这一声声嘶喊,立刻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北京城所有的人,骚动转眼间从长街向四周蔓延,无数的人纷纷披起衣衫,不顾早晨的寒冷,打开院门紧急的互相询问状况。
八百里加急,就已经是天大的事了,他们过州穿县,即便深夜敢不开城放行者,那都是死罪。
千里加急?没听说过,这是什么样的紧急啊。
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宫,即便皇上正和妃子嗨须紧急,也必须停止,处理这事。
两个在马上摇摇晃晃的军士,骑着六匹汗出如水的骏马,狂奔到午门广场。早就听到预警的班值太监,已经提着灯笼在角门等待,一见来人,立刻狂跑着迎来。
一个军士举着一个包袱,用尽最后力气:“官督商办钦差,信王府长史吕建,千里急报,兴平郡王举兵七万,直攻潼关,奔袭京师——”
说完,就和同伴直接跌落马下,昏了过去。
班值锦衣卫呼啦啦冲过来,将两人抬去抢救。
拿着包袱的太监,高举包袱冲进了皇宫,一路向乾清宫狂奔,一路高喊:“官督商办钦差,信王府长史吕建,千里急报,兴平郡王举兵七万,直攻潼关,奔袭京师——”
天启现在很少和独爱的皇后在一起住,更别说什么嫔妃了,一直独自住在乾清宫。所以,一项觉轻。
小太监的呼喊还远着呢,就把他惊醒了,穿着中衣坐在床沿焦急的等待。
连滚带爬的太监举着包袱进来,天启也不用别人转递,一把抄过来。打开包袱,拿起被汗水湿透的奏折,在烛火下展开观看,一看不由大惊。
立刻吩咐:“皇宫提前开启,立刻传旨英国公,内阁以及各部尚书——对了,还有五军都督府各都督,锦衣卫指挥使,厂督魏忠贤,信王,立刻进宫,养心殿集会。”
整个皇宫动起来了,整个京城动起来了,街道上,大臣们催促轿夫奔跑的声音,武将难得骑马的马蹄声响成一片。
只用了半个时辰,上述官员就齐集养心殿,但皇帝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在灯火里,天启的脸色很不好,苍白的没有血色。气息粗重急促。
没有赐座,没有茶水,气氛凝重的如同外面的坚冰。
众人到齐,天启将手中的吕建奏折,交给身后的太监通读一遍。当时就好像养心殿里,凭空响起一个个炸雷,直接震住了所有的人。众人一时无语。
天启突然大吼:“千防万防,大明的郡王还是造反了,而且还是在五年前就暗中布置,养活训练了五万精兵。你们厂卫都是干什么吃的,不是无孔不入吗?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
魏忠贤和田尔耕赶紧趴在地上,只是连连哀呼死罪,但其他的,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这事,朱纯义做的太绝了,他们真的不知道。
天启怒吼:“你们,都给我滚到外面站着去。”
外面天寒地冻,这是天启从来没有的对魏忠贤的体罚。
魏忠贤和田尔耕,乖乖的出去罚站。
一见这样,东林户部尚书,礼部上书,督御史,詹士府等官员,怎么能放弃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立刻站出来,慷慨激昂的痛陈这场叛乱都是阉党惹起的,请皇帝诛杀阉党以谢天下。
一把摔了镇纸:“够啦,这都什么时候啦,还要党争?”
礼部尚书钱谦益坚持道:“皇上,内患不除,外敌难平,只有内修德政才是上策,内患除了,叛乱自然就平息了。”
天启冷笑,然后看着一群官员:“你们头些日子,十三郡王上书,还和朕说,为信王捐赠事,引出诸王不满。还说朕过于乾纲独断,还说朕失德于民,又失德于宗亲,才引起十三郡王要清君侧。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他朱纯义要清君侧,结果他们高喊的目标吕建,就在山西永平呢,他们不去杀他,却要出潼关进北京。
他已经在五年前,就暗中训练精兵五万。五年啊。难道这是朕在头年,才为弟弟施行捐赠惹出来的吗?
朕失德天下,五年前,朕不过刚刚继位。那时候,都是你们这群君子说了算呢,朕有机会失德吗?阉党祸乱,那时候,东林君子众正盈朝呢,和阉党有什么干系?这你们怎么说,怎么说?”说到后来,都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这样的回怼,当时让东林党人哑口无言。若按照这个道理,祸乱起因是东林君子们搞出来的,再说就引火烧身了。
天启再次怒吼:“岳和声,武之望误国,陕西布政使,都察御史,装聋作哑。陕西大小官员昏聩,着有司立刻查办。”这群可都是东林党人啊。
顾炳章赶紧站出来:“皇上,岳和声忠良之后,武之望老城谋国,都是国之栋梁,不可或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