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进入潼关,一个是从西门进入,一个是从东门进入。但无论从哪面进入,都必须穿越敌营。
张之及不傻,不说自己从西门杀透敌营冲进去更难,就是一个自己突然从南原山中冒出来,就会惊动朱纯义,让朱纯义警惕南原,那样一来,吕建埋伏的大军就暴露了。
最终他选择了绕路,兜了一个大圈子,来到了西门。
这个圈子太大了,他胯下的大宛马,和十名护卫家丁的河套骏马,足足在绵绵的山岭里,跑了一日,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到了潼关西门。
西门的攻防战,早早的就停止了。
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年关中五国联军,都在这里折戟沉沙呢,他朱纯绪能做了什么功效?
所以,当初朱纯义也只是命令朱纯绪做佯攻牵制,扰乱守军军心,而不是真的死打硬拼。
所以,朱纯绪一到天快黑的时候,就下令收兵了。
张之及在一处背风的地方下了马,命令十名亲兵家丁休息,让战马恢复体力。
吃饱喝足,天真正黑了,战马已经恢复,护卫体力充沛。
跳上战马,提起樱枪,面对灯火通明的叛军联营,张之及豪迈的道:“今天,爷就让你们看看,咱京师第一纨绔,不是自封的,不是浪得虚名。兄弟们,跟我冲——”
十个护卫家丁,那都是张家子辈父辈豢养的,是真正的家生奴仆。无论忠心还是战斗力,那都是万人敌的存在。
平时训练刻苦,但只能跟着世子街头斗殴,这次难得的真上战场,立刻战意昂扬,大吼一声,跟着张之及就冲向了敌营。
养在深山里,以强盗名义训练的军队,其实就是一群杆子,哪里有真正的军队严谨,马蹄声一响,喊杀声一起,他们自己就先混乱了起来,大呼小叫的乱跑,连个组织阻击的都没有。
张之及一马当先,冲到营地前,战马如龙一跃,轻松跃过那杂乱的栅栏。
铁蹄落地,立刻将一个惊呆的叛军撞飞,张之及手中长枪飞舞,如毒蛇吐信,每次刺出,都有一个叛军毙命。
身后十名家丁,人人手中斩马刀,刀光飞舞雪亮,不断的将一颗颗人头砍飞。
小队一刻不停,所过之处,杀出一条血的通道。
有家丁大声请求:“我们烧了他们大营,乱他们军心。”
张之及手中长枪不停,立刻否定:“不能烧,那样他们会溃散的,我们冲过去,就是胜利。”
一行马不停蹄,不大一会,就杀透了敌营,沿着关前斜道,冲到了潼关城下。
敌营的大乱,早就惊动了城上守军,大家正紧张戒备,不明情况呢。
就看到十一个骑兵勇士,轻松杀透敌营,冲了过来。大家赶紧戒备,高声询问:“下面来的是谁?”
张之及气定神闲,对着上面回答:“我,大明英国公世子,京营指挥使,信王府厨师长张之及,开城。”
正在上面疑惑时候,协防的三千京营兄弟之一,惊喜大呼:“是我们家世子,快开城。”
城门毫不犹豫的打开,等叛军反应过来,再追过来时候,城上滚木弓箭如雨点而下,而潼关城门,早就再次关闭了。
张之及带着吕建手谕进入潼关,左支右挡,首尾奔忙,焦头烂额的赵尔丰亲自迎接:“世子,外面的情况如何?”
张之及笑道:“督师大人运筹帷幄,五万大军即将进入战场,而贺人龙带着三千驴骑兵,已经去抄兴平老巢,然后回军到华州,堵住叛军的退路,一举剿灭叛军。所以,督师有严令,这里,只要你坚持十天,拖垮叛军士气,消耗叛军实力,大胜之日完成皇命,将军当首功。”
“十天啊。”赵尔丰不由皱眉:“现在我潼关两面受敌,不敢预料10日之内会有什么变化。”
实际他是在叫苦。
凭借着潼关城这天然的天险,城内又掌握着一万八千将士,要是守不住,那他就一个废物。
之所以叫苦,还不是为了在将来绪论战功的时候,多拿一份?
张之及可没想到这一点,他心眼实,脑子不怎么灵活:“督师大人严令,如果在10天内,你不能大量消耗叛军守住潼关城,你的出路只有一个,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末将明白。”
他应该明白,皇上在养心殿,说下的狠话,他早已经获得了通报。一个半月之内不灭掉叛军,诛杀全家,这个没有人能够担当得起。
而按照官场规矩,一级压一级加任务的下来,那么10天之内守不住潼关,自己的一家绝无生路。
“如果都师大人能给我解决一方面,我有足够的信心守住潼关。”
“你的这个要求,现在无能为力。”然后为逼迫赵尔丰死战,张之及不顾吕建让他隐瞒,而是坦言相告:“我这次来,就是收回我三千京营指挥权,作为督战队。十日之内,谁怯战杀谁。如果你们都死绝了,那我就带着我的三千兄弟打巷战,也绝不让两股叛军合流,剩下的事你看着办吧。”
“能不能你带着三千铁骑,出城冲击一下敌人?”
张之及直接摇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