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成记一听吕建收下了自己的百万两银子,当时心中松了一口长气,充满了欢喜。
而李正和张导就不由得一皱眉。张导落笔如飞,将这件事记录在案。
卢成记充满信心的再次拱手:“在这场战役之中,我家岳大人,第一时间,派兵监视了西安城内一个王爷两个郡王,防备他们响应作乱。同时下令全陕西的官员,监视了全陕西的王爷和郡王,对事态的管控可谓功不可没啊。”
吕建淡然的点点头,然后反问:“亡羊补牢,是不是晚了点儿?”
卢成记赶紧否定:“如果没有我们家大人,和全体陕西官员的通力合作,局面可能会彻底失控。大人也应该知道,叛贼朱纯义,就是出自西安秦王一系啊。”
这话本不该说,有构陷亲王的嫌疑,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说了。
“如此,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怎么能不说我家大人稳重如山,没有功劳呢?”
吕建冷笑:“稳重如山?的确如此。他眼睁睁的看着叛军,从他的眼皮底下而过,竟然不出一兵一卒阻拦,为平叛争取时间。若不是皇上乾纲独断,快速反应,后果会严重到什么程度?这和故意纵敌有何区分?而又下令陕西州府闭门不战,至使从兴平到潼关,一路上千里沿途的村镇,被叛军洗劫一空,无数百姓惨遭屠戮,这算不算是故意资敌,这算不算是冷酷无情?这算不算是贪生怕死?”
连番责问之下,让一路想好说词的卢成记,哑口无言,羞愧无地。站起来掩面要走。
吕建却加了一句:“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感谢陕西父老乡亲,为我筹集的劳军银子,多谢,不送。”
卢成记这个气呀,自己这一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办法,只能乖乖的丢下这些银子,灰溜溜的跑回了西安。
张导李正把大拇哥一伸:“大人真是损啊,银子扣下了,罪名也给他定下了。这次呈报皇上,都不用皇上操心了,那群混蛋死定了。”
看了一眼身后那充满慈悲的大佛,吕建叹息一声:“我本善良不忍杀生,但天理昭昭公道人心可畏呀。”
大殿里,大家喜气洋洋,尤其是吕建更是轻松无比。
他轻松的是,时间比皇上要求的大大提前了。更轻松的是,由于敌人的最后绝望冲杀,没有出现自己预想到的那种,自己俘虏了大批的叛军俘虏,最终残忍坑杀的现象。
同样歼灭了全部的叛军,最终不是由自己坑杀,那在心理上,自己就平衡轻松多了。
吕建手中拿着请功折子,朗声念道:“这场平乱战争里,首功,当是皇上。皇上知人善任,乾纲独断,这一点没人反对吧。”
没人反对,也不敢反对,而且连声称皇上圣明。
皇上知人善任,不就是说,皇上英明,选对了你吕建吗。远的惹不起,近的拍马屁,谁能反对,谁敢反对?
“第二位,功劳当归信王。”这是东林靠山。
这个大家就沉默了,这个扯的有点远。因为似乎若是没他就藩,还弄不出这么大的乱子呢。
张之及站出来解释:“信王培养出来的好长史,好厨子,才有这场战争的胜利,这怎么不是功劳?”
大家恍然大悟,对,吕建和张之及是信王属下,当然想办法拍信王马屁啦。
“第三功劳,当归功魏公公。”这个是阉党魁首。
张导李正大声赞同。
为什么?因为死要钱魏公公,在内帑拿出来了二十万银子,保证前线钱粮充足。关键是没有三七折扣,这能不记上一功吗。
在全国大拍特拍魏忠贤马屁的时候,大家一致通过。
“第五位,当记英国公。”这是中间派。
大家有点蒙。
“因为英国公派出了自己的亲儿子,派来了三千京营。若没有这支力量,潼关就可能守不住,我们就不能歼灭反贼内乡郡王。”
“第四,当记锦衣卫田尔耕。因为在这次里,锦衣卫表现最佳,让我们心明眼亮。”这个是阉党,但说的都是事实。
“第五,当记户部尚书,因为他们给我们运来了银子。”这个是东林,看在银子的份上,我们同意。
“第六,当记崔成秀,因为崔大人坐镇京师,指挥若定。”这个是阉党,但理由实在牵强了。
不过这次的蛋糕足够大,给点就给点吧。
“还有山西巡抚武之望,因为他借调了标营。”这个是东林,但这次,武之望是被皇上点名严惩的,你这是保他。看来,你还是东林党啊。
“那陕西巡抚岳合生也该记功。”一个弱弱的人提议。
吕建摇头:“我的弹劾岳和声的折子是,严厉的弹劾他,昏聩无能,逆贼准备五年,竟然毫无察觉;贼军路过西安,而不做任何阻拦,使得战局危急,千里百姓涂炭;有与逆贼合谋之嫌。”
大家觉得虽然过了点,但官场就是这样,事往大了说,反正最终不了了之。
看来,你还是阉党啊。
“洪承畴整顿边军,让我们无后顾之忧。借民兵给我,使我有兵可用,当请功。”
民兵本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