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忙着招募随员,吕建安排了风车厂扩大产能之后,他坐下来,安心的给皇上和朱由检写一份奏折。
首先他诉苦,说自己没有启动资金,再介绍了那些被接手的王田,被那些王爷祸害到了什么程度。庄户已经到了要么爆发,要么死亡的惨状。为此,他不得不采取不养懒人的计划,施行公私两利,以工代赈的办法,恢复封地,救济百姓。
而在无奈之下,施行了粮票代银的方略。
然后详细的解释,这套粮票制度的运作过程,和他的好处与风险。
最后罗列了那群混蛋官员的所作所为,硬加了一条,他们揣测上意,散布皇上要趁机削藩的猜测谣言,差点坏了君臣大事。
自己这次未经通报,不得不为保密,当机立断杀人灭口,屠杀了同僚的前因后果。
为了将事情说明说透,吕建的鹅毛笔,不知道用坏了多少,自己家养的大鹅,那是遭受了巨大的拔毛之痛。
最终,委婉的将许杰对现在官员的见解相告。谨慎的提出,鉴于现在官员腐败程度,自己要在当地,招募一批寒门世子秀才,为了皇上大业,打造一个纯洁队伍的意愿,还请皇上王爷理解。
然后郑重提到,请皇上王爷,挑选一名可靠忠诚的官员,来监督长史司衙门的运作和财务云云。
这份密折足足改了三次,然后再和许杰字斟句酌修改后,才定稿。其厚度,快达到一本书的程度了,简直就是一本经济科普教科书了。
因为这不但关乎自己的安危,封地的前途,更主要的就是粮票的发行。
别天启光看粮票好的一面,而忽略了他的风险,有样学样的发行。
这种事,自己干的来,交给朝廷那帮贪婪的家伙办,那就是又一个交子的出现。
接到吕建的密折,朱由检愤怒的跳脚:“吕建,太飞扬跋扈了。现在就这样,将来还了得,一旦让他得了权势,那就一定是个大奸大恶的权臣。”
然后再指着那本书:“他还厚颜无耻的提出,不让我们派官员过去,官员由他自己招募。他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将我们,辛辛苦苦收回的土地,再变成他的国中之国吗?他到底是何居心?哥哥,吕建,必须加以防备啊。”
天启不听弟弟的咆哮,竟然将书,再次从第一页开始看,而且看的津津有味。
吕建的奏折,不像那些腐儒那样,先是通篇废话,将皇上以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然后再盛赞皇上那有的没的的德行,再高歌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这大明海清河晏,到处莺歌燕舞歌舞升平的景象,然后才说正事。
吕建的奏折,都是一句万岁圣安,然后就用大白话口语,说事情。
而每次提出一个正事,吕建同时也给出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案。或者建议,或者是忠告。绝对言之有物,读了让人受益匪浅。
朱由检见哥哥翻来覆去的看,当时急了,一把按住奏折:“哥,我和你说话呢,你听不听?”
天启不得不离开奏折,抬头笑问弟弟:“你跟我说了什么,你让我听你什么?”
“我说吕建那斯嚣张跋扈,竟然屠杀了所有同僚,该杀。”
天启一笑:“你也看到了接手的土地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庄户们的惨状,我也派锦衣卫悄悄的调查了,正如吕爱卿所言,那里的百姓,已经处在了要么爆发,要么去死的境地了。这一点你承认吧。”
朱由检点头:“这个我承认,但这不是吕建,杀了全部同僚的借口。”
“那如果你我能给他三百万的银子,他就能救济那些庄户。让庄户安稳,不成暴民,不成流民,实现我们的设想;如果我们有三百万银子,就能兴修水利,就能保证秋收,达到我们藏粮于民的目的。可是我们有三百万银子吗?”
朱由检就没有底气的挠挠头:“没有。”
“既然我们没有银子给他,还要让他达成我们的要求,这才逼迫的他,不得不发行粮票,使用这打白条的办法来维持局面,而且还维持的非常好。你不认为吕建是个能人,一个宁可自己受苦,也要完成王命的忠臣吗?”
朱由检不语了。
“而那帮家伙,不说妄揣圣意散播谣言,就该死了。而就是一个为一己之私,破坏吕建的粮票体系,破坏你我兄弟长远的规划,那就更该死。难道你等他们把谣言弄的满天飞,让天下诸王觉醒了,再杀他们吗?”
“他们该杀,但也不能不走程序,由他擅杀啊,他至大明律法何在?这不是嚣张跋扈吗?”
天启就再问:“他把那群混蛋送进京,不说沿途他们会继续散播谣言,就是交给三法司审理,你用什么借口审判他们?那会不会把事情弄真?”
然后感叹一声:“吕建是在主动替你我兄弟背黑锅呢。难道你不该认为,他是处事果断吗?难道你不该感谢他,替君父分忧的良苦用心吗?”
在哥哥这样的分析下,朱由检放弃了对吕建这一条的指控:“但是他不想咱们再派官员,那就是要将我们的土地,变成他的国中之国,此事是什么性子啊。”
“你没看到奏折里,他对现在官场深刻的认识吗?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