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多灾多难的爆发历史来了。
天启六年,三月初八,山东地震,泰山崩塌一角。皇帝受到沉重打击,卧病不起。
委派皇弟信王,代天子祭拜天坛,祖庙,发自省诏。
“朕有恙,国事更加荒废。”“经筵由皇弟信王代学,以向天地祖宗显示,朕依旧勤学不涰之意。”天下还有这样的学习方法?
而这时候,陕西督查御史戴笠、吴殳上报:“去岁(天启五年)庆阳、平凉旱,岁大饥。东事孔棘,有司惟愿军兴,征督如故。民不能供,道殣相望,或群取富者粟。惧捕诛,始聚为盗。盗起,饥益甚,连年赤地,天启六年初,斗米千钱不能得,人相食,从乱如归。饥民为贼由此更甚。”
山东,袁可立上书:天启二年,白莲徐鸿儒起义被镇压后,“邪教余孽蛰伏四年,再起,截断运河,攻略州县。”
安徽湖北一带,王庄农奴起义,从者达十万。
就近,朝邑、合阳、蒲坂等县份的农民开荒佃种。由于政府的压榨越来越重,又加上天灾,户口凋敝更甚。河南巡抚上书:“四远之民,望之以为苦海,纷起为寇。”
尽管生产的破坏、人民的灾难,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程度,明政府不但不设法救济,反而一味追逼钱粮。
髓干血尽的农民被逼得走投无路。感到“与其束手毙命于杖下,徭役死于路上,不如揭竿而求生。”
黑虎星,穿山豹,戈里左,历史上,后来山西聚会三十六家盟主的王嘉胤,举旗造反。
而最让天下震动,让天启彻底绝望的是,在天启六年五月端午节,那场惨绝人寰的,北京城内王恭厂大爆炸。爆炸后“官员人等死伤者两万计数”。
内忧外患下,皇上的病更重了,几次焚书以告天地,“万罪皆在朕公,祈降罪于朕,而饶天下子民。”
因天启不能理政,议信王监国。群臣反应不一。
各地乱起,但这些,吕建没有去管。
他已经决定了,经过上次自己出兵平乱,费力不讨好后。只要这些叛军流寇,不侵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就绝不出手管,自己也管不过来。
即便陕西山西,乃至河南的官员,请求他出手相助,吕建也绝不同意管。
那真正做到了,友军有难,不动如山。
在吕建的黑暗心理中,更是,乱吧乱吧,大破才能大立。现在在法理上,我不能抑制土地兼并。那就如同上次朱纯义屠戮千里那样吧,让起义的百姓,杀了那些地主豪强士绅,最好再宰几个什么王爷郡王,来释放土地,那就完美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从总行调资金,来增加信用社的资金储备,跃跃欲试的准备收购,被暴民屠杀之后的无主之地了。
上面总总,并没有阻止住春风再临西北。
大江大河解冻了,在西北大地,人们突然发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在散落各地的信王封地上,以及封地内外,几乎所有的大河小河的边上,都竖立起一座座巨大的风车。
那随风摇动的巨大风扇,日夜不休的带动一串循环的皮兜,将河道里的河水,源源不断的提上河岸的水渠。
然后沿着冬天,王府雇佣庄户开凿的水渠,汩汩的流动,成为人造小河,浇灌沿途的干渴的土地。
你随时都可以看到,乡老,在指挥乡邻,热火朝天的挖掘新的沟渠,将水引入到新的土地里。
随时看到长史衙门的官吏,在解决着灌溉中乡邻的矛盾。
随时可以看到老人孩子,那一张张舒展的笑脸。在田间忙碌的男人女人,那眼中希望的光亮。
“老爹,多给我灌一会吧,秋天时候,我可是要拿出每亩十斤麦子,做灌溉费的啊。”
这是吕建利用风车,卖水给百姓。百姓们一面在心中痛骂吕建那个奸商,一面又心怀感恩的烧香,祭拜这个财神爷。
这个乡老就吹胡子瞪眼睛:“你不要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偏袒你。等着浇地的人,还排着号呢。
但你不要担心,这一遍,只要保证出苗就好。等这一遍过去,转回头第二遍。长史说只缴纳一次租金,只要河流不干,风不止,风车就能将水源源不断的流淌过来,以后,随你怎么浇灌。”
一个半大小子疯跑过来,一路跑,一路喊:“老爹,不好啦,上游的庄子,要在这条河上叠坝,和咱们争夺水源。”
这个老庄头勃然大怒:“好你个王家庄的老王头,你胆子不小啊。走,带上家伙,去上面,找王老头算账去。”
于是,一群庄户抄起家伙,急匆匆向上游而来。
结果远远的就看到,这片区域的王府巡视员,在像训孙子一样的,训诫着王庄头:“你是不想干啦,你竟然敢违背长史的规章制度?难道你忘记啦,长史规定,河流公用,任何人不得截流。而且必须在枯水期,上游每五天,必须停车,为下游放水的规矩吗?”
王庄头就唯唯诺诺的赔罪。
“我这次念你还算勤恳,也没有真正施行,就饶你一次。下次再犯,立刻逐出信王封地。”
当时这个王庄头的汗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