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已出长城外,初夏草木更茂盛。站在这里,一眼望去,连天碧绿。清新的空气里,再也没有了煤烟的味道。呼吸着,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但这里的温度,似乎明显比关内低了些,看来,自己蜂窝煤的污染,对小冰河期的作用,还是有了一点成效了。
不行啊,为了污染空气,为了产生温室效应,自己的大污染源焦炭的规模,还要扩大啊。
走出关门,再次踏入那广袤的草原,走进了对面那各个部落留守人员的定居地。
这个定居地,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现在就像一座小的镇子一样了。
轻松的走在街道上,两面的店铺许多都是汉人开的。
有许多中原的商家,已经在这里设立了固定的商铺,平时卖一些正式交换日,没有兑换出去的东西,方便正式集市时候,没有来的及过来交换的牧人。而他们最主要的责任,就是接受蒙古人的订单,然后传回商行去,让自己家商行下次带过来。小到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大到桌椅板凳大车。只要是不违禁的,都在接受订单之列。
同时他们也负责商行,向蒙古人采购的货物收购。比如说中原缺少的毛皮,还有草药。竟然也有官府军工急需的牛角牛筋。虽然是蒙古人贪图高价,悄悄的卖来一点点,但这已经是个好兆头了,这说明,蒙古人对中原的禁运,也悄悄的松动了。
而沿街更多的是汉人开的酒馆茶楼。
在这些酒馆里,汉人们发挥了他们最善于的融合。
每一个酒馆,里面卖着的有烧刀子,汾酒,米酒,但也有马奶子酒,酥油茶。有汉人爱吃的炒菜炖菜,但更有蒙古人喜爱的手抓羊肉。
而招待客人的小二掌柜,更是一会儿汉语一会儿蒙语,说的那叫一个顺溜。
走过一个小酒馆的窗前,突然间酒馆里传来了一声欢呼:“长生天啊,您真的听到了我的祈祷,将我们的恩人和朋友,送到了我的面前。”
话音没落,一个老牧人,身后跟着一群老少蒙古人冲了出来。不容分说,那个老牧人就一把将吕健抱在了怀里,将他的后背敲得咚咚响。
这一下,跟随在吕建周围的护卫们大惊失色,纷纷扑上来就要抢救。
被抱的差点儿背过气去的吕健,就赶紧朝他们努力的挥手,阻止他们冲动。
这个老人松开了吕建,用双手撑着他的两个肩膀,仔细的端详他:“哈哈,白了胖了,也长胡子了,是个爷们儿了。”
这时候吕健才看清,对自己如此热情的,竟然是那个第1个认识的老额吉。
“怎么是您老哥哥,你的孙子好了吗?您没到北面去放牧吗?”
老额吉就拉着吕健的手,不由分说,将他拉进了酒馆,把他按在椅子上,倒上一碗酒,扯了一块羊腿:“先吃先喝,然后听我慢慢说。”
老额吉和吕建碰了一杯,这才回答吕建的问题:“我那小孙子,托你的福,已经痊愈了,现在壮实的跟个牛犊子似的。还是托你的福,我们的头人,不要我再去北面受苦了,而是留在这里,和你们汉人兄弟做交易。
要说我们蒙古人,最喜欢的商品有,茶砖,棉布,盆盆罐罐。要说还是咸菜和你的烈酒,是我们最喜欢的。”
吕建就很满意,自己的酒在草原上站住了脚跟了。
“你的酒能暖身驱寒,还能救病治人。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草原上打架斗殴的多了,酒鬼多了。有一次就出现了转场的时候,没有人能走得动路啦。”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吕建就尴尬的笑了。
“边军兄弟贩卖给我们的咸菜,那可真是好东西啊。”
能够把边军不再当做敌人,自然的称呼了兄弟,这是民族大团结的好象征。
“咸菜这个东西也是一物两用,我们把咸菜先泡水,然后把水熬成盐。而不在咸的咸菜,就成了我们尚好的菜肴。尤其是那个你们叫他海带的,我们长期吃了之后,发现我们的粗脖子病少了,牙也不出血了。可比草药强多了,真是神奇的东西呀。”
是的,海带里含有丰富的碘,尤其在西北严重缺碘的地方,这是最好的补充。
自己回去一定要在商屯中,推广海带的食用。这样又能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朝廷可以继续用咸菜冲抵军费,节约开支。而这些咸菜,又可以被边军贩卖到各地,真是一举多得。
“什么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可惜,你们汉人做生意不诚实,没有几个像我好兄弟你这样实诚,看重兄弟友谊。”
吕建一笑,汉人现在就是利用你们的愚昧,赚一点黑心钱,这有什么错呢。
“就比如说这咸菜吧,你们有些奸商,把原先这么一大坛子的咸菜,换成了篓,然而价格不变。”
“这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原先你们用坛子装,我们得了盐吃了菜,还能落下一个坛子做家什。结果那个篓子能做什么?你们的奸商让我们少得了一份收获,我们当然吃亏了。”说完,就狡猾的哈哈大笑。
对于这样的好算计,吕建不得不发自内心的给老额吉,一个大大的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