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吕建的问题,张妍笑了:“都说你吕大人善于经营,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就这一个土地自由耕作,王府只是引导的办法,就没有让王府的收入吃亏,也让百姓致富。民富了国能才强,这真是一种好办法啊。”
“官督商办推行地瓜政策,那是必须经过的严格管理。但如果让我治国,我却更倾向于无为之治。我更推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引导教育方法。而不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愚民方法。
只要你告诉百姓的道理,而不去强迫他去做什么事,怎么去做事。同时结合我的理论,我不去强迫他,而是用利益驱动他,效果更好。百姓是会思考的,没必要你代替他思考。”
张妍沉思了一阵,缓慢的点头:“虽然对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理解,你和其他人有着截然不同的解释方法,但我更赞同你的解释方法。而至于你的用利益驱动,这事其实大家都不说,却都在做,只不过是大家都做假人君子,不言利,不说出来罢了。
还有一点,这种以利益驱动,而不是强迫的好办法,现在放在整个大明,也只有你才能做出来,而别人不行。”
“为什么?”
“因为那些蠢货,拿不出足够的利益,来分配驱使百姓,所以他们才只能强迫百姓去做。就比如说我听说,你的不再对庄户们征发徭役,而是给予工钱雇佣的办法,朝廷就办不到。
因为朝廷拿不出钱来雇佣百姓们,做朝廷必需的一些事情。那么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采取强迫徭役了。”
吕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息一声:“其实财富只有在流动中,才能实现增值。就比如说我这里,原先你是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这些庄户已经穷困潦倒到了什么地步。”
张妍就悲悯的一笑:“现在你这里改变了,但其他的地方还没有改变。我来的时候,也刻意的从其他王爷封地里路过,那样的惨状我是历历在目,让人实在不忍。”
吕建就接着说道:“没有对比,我害怕你对我的政策和理念,你会接受不了。我就带你进一个庄子看看吧。”
走进了附近的一个村庄,村庄已经有了生气起色。
街道变得整齐干净,两面低矮快要坍塌的茅房,也都被修缮过了。到饭点的时候,也有袅袅的炊烟,从那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冒出来,饭香就在街道上弥漫开来。
街道上的老人,悠闲的坐在门口的石墩上,晒着太阳。村里村外,也听到了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
原先衣不遮体的妇人,现在已经有了衣衫遮羞。虽然依旧补丁摞着补丁,但都已经浆洗得干净。也可以大胆的进进出出,不再担心王爷府里来人,转眼就将她们掳掠而去。
而每一个王庄里面的杂货铺,也重新开张了,也有进进出出的庄户,到那里去购买东西。
“首先,为了救济这些即将快饿死的庄户,我拒绝了原先的同僚,施行什么仁政,要求免费救济的主张,而坚决实行了我绝不养懒人的理念,所以我采取了以工代振的办法。”
张妍笑了:“我来的时候,就已经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你的种种作为,以免我到这里不了解你的做法,而和你产生误会冲突。
其中我就仔细的研究过,你的不养懒人的理论。这个理论真的是绝妙无比。其中你的那个实在不行,就雇人在前面挖坑,然后在故人在后面填土,真的是把你的这种不养懒人的决心,表达的是淋漓尽致啊。”
吕建笑了:“这是我一种接近于极端的表达方式。其实这大明,之所以已遇到一点天灾,就立刻出现流民四起的现状,最根本的就是水利的失修,让百姓们没有一点,对大自然灾害的抵抗能力。
一个水利工程,就是做不完的事。然而你看看咱们封地内,水渠已经四通八达,风车已经遍地林立,同样是一春少雨,但你看看咱们封地的土地,哪一块没有种上庄稼而被撂荒?”
张妍承认这个事实,所经过的田野,都已经有了茁壮的庄稼在成长。如果按照风车这样的效率,今年一个大丰收是没有问题的了。
“但你的不养懒人的道理,他的大前提是,你必须有钱来雇佣人,而咱们朝廷缺的却恰恰就是钱。”
“这就说回到了我刚刚提到的,财富只有在运转起来才能增加。你看看我不惜贷款,然后发行粮票,就等于打白条,雇佣百姓们做工。庄户们得到了收入,他们就会购买粮食吃,然后粮商们就会从外地,运进粮食来贩卖。这样我在他们交易中,收取他们一成的税收,这样我就收回来一成我花出去的钱。”
然后一指那个生意兴隆的杂货铺:“庄户们有钱,就开始购买杂货铺的商品,那么我还收杂货铺一层的税收,我又将我花出去的钱,收回来一成。
杂货铺需要进货,那么我再从他们进货的商人手上,再收回一层税收,那么就等于我将我花出去的钱,收回来两成了。
而这个杂货铺里卖的这种陶罐吧,就是咱们王府刚刚成立的烧窑厂,烧制的。我首先安置了一批庄户,让他们有了收入,咱们有了利润。然后再经过批发商,到杂货铺,到庄户的手中,我又收回来三成的税收。那么当初我花出去十文钱,这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