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足足五千套上品装备装上车,在朝天门上了运河船只,一路到了天津卫,再装上海船,一路到登莱。
明朝海禁,但归登莱管辖的天津,袁可立坚决不进行海禁,目的就是给东江镇毛文龙,留口喘息的空气。
袁可立,是大明最着名的能臣忠臣,是天启的经筵老师之一。关于他为官的历史故事流传甚广,无不为他的刚正不阿而钦佩无比。
而正是他做登莱巡抚的时候,一直和压制东江镇的阉党,还有东林党据理力争,为毛文龙争取一些军费。
而且他坚持对朝鲜开海,让毛文龙赚取途径他那里的海商,一点税收,才使得毛文龙没被自己人困死,饿死。
而他被武之望取代之后,东江镇的状况就急转直下了。
现在,吕建已经将武之望,困在了山西位置上,他想抢袁可立这个位置,不大可能了。然后自己在经济上,再帮一把东江镇。那么,皇太极的苦难,就将延续下去了。
见到这个老头时候,吕建就感受到,这个老人家的不苟言谈。
“吕大人,你这次去东江镇,是为公办事,还是为私经商?”
吕建就将自己的全盘计划,都说了出来,最后道:“下官还是那句话,官督商办,将对蒙古的贸易掌握在我们手中,控制蒙古为我所用。”
“你的官督商办,办法好是好,但你督办地瓜,却是你自己这个官,督办你自己这个商。那不还是你在经商。在做借官府之名,行经商之实,为你自己牟利?”
这么说,吕建就有些不愿意听了:“难道大人认为,有更好的办法,办好西北事吗?”
“没有。”老人家还是一个坦诚的人。“但你这次蒙古事,弄出个皇商来,难道就不能采取插赏制度吗?”
“天启元年的插赏制度,起到了什么作用呢?对我们大明有什么利益呢?到天启五年,不得不停止。如果插赏制度可行,那为什么不行了?”
“所托非人。”
“那为什么不用官督商办的办法,来再试试呢?”
“又是这一套。”袁可立不屑的冷哼。
“不管哪一套,不管是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至少这次我的这个办法,是逼迫了蒙古人东归,去为我们大明牵制压迫皇太极了。至少他们能缓解辽西的压力,至少能为我们带来充分的贸易利润,让我们有钱养兵了,难道不是吗?”
“你做为朝臣,受到皇上的重要,怎么能一味的言利?这不务正业啊。”
吕建最不爱听的就是这话,当时反驳:“我本来就是商人,我本来就想老老实实的经商,无拘无束的,过我锦衣玉食悠闲日子的。但您是皇上老师,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几次婉拒了信王要我出仕的要求,我也严厉拒绝了魏忠贤的邀请。还不是皇上和他们两个人,生拉硬拽,非要我做那被天下人戏称,地瓜钦差的劳什子官。您老以为我愿意啊。”
这个倒是说的实在话,袁可立也无话可说,在心中还为吕建惋惜了一下:“这可怜娃啊。”
“而您老一味的指责小子重商,不务正业,那我在西北用商业运作的办法,取得的成就,那是有目共睹的吧。”
袁可立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既然用商业的办法更能控制蒙古人,那我们为什么非得要动刀动枪呢?一面赚钱,一面为国,这何乐而不为呢?”
“你如此做为,就不怕日后被人猜忌吗?”
吕建一笑:“我知道谁在猜忌我。但您老看看,我在西北,有三边总督,陕西巡抚,山西巡抚看着我,我能翻出什么天?这次皇商,真正掌控的是皇室,成员都是内操太监,他们又能翻出什么天?我即将的盐场,孤悬海外,我又能翻出什么天?而最根本的,我所有的商业,都是股份制,您以为儒家在娘胎里教育的忠君思想,是白教导的吗?如果我有什么异样心思,那些从骨子里,就受到儒家文化影响的股东,第一个就会掀翻了我,您说是不是?”
袁可立脸色稍缓:“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如此,好自为之吧。”
这话就有逐客的意思了。
吕建也懒得和这个老古董,笑比哭难看的老人说话了,于是站起来讪讪道:“只要您老理解,不,了解我的初衷,小子就心满意足了。小子告退。”
这注定是一场不愉快的会面。
袁可立看着他:“老夫让你走了吗?”
吕建被噎的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老师傅,还有什么指教?”
“难道我老人家,还管你不了一顿洗尘宴吗?”
有这么请客的吗,都这样请客,还不得把客人气死啊。
酒宴根本就不如一个大户人家吃的好。萝卜白菜,对了,还有徐光启的土豆,就是主料。
“为什么不上一条鱼,让小子尝尝鲜呢?”
“你以为渔民打鱼不辛苦吗?你要吃鱼,给我一个吃鱼的道理。”
吕建一笑:“请问老人家,渔民打鱼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养家糊口了。”
“但按照老人家的说法,大家同情渔民辛苦,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