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在大黑山顶冉冉升起,虽然已经是初冬,但那蓬勃的光辉,依旧让人热血沸腾。
女真的营地里,出战的牛角号率先吹响起来了。
吕建联营迎战的战鼓敲响了。双方营地里,一起人喊马嘶,一片沸腾。
不久,一队队的士兵,开始走向战场,按照自己的作战习惯,摆开了阵型。
这是一场会战,也是一场局部的决战。
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死战,输掉的一方,都将失去这片广袤的,水草肥美的大草原。
而失去了这里,林丹汗和巴特,将失去大黑山,这道与后金的天然屏障。他除了要防备后金,从南面草原被后金征服的草原部族,一马平川下,时刻对他的进击,还要防备北面的夹击。留给他们最终的选择,就只能是向中部草原退却。
而失去大黑山的屏蔽,什么食盐,什么布帛的垄断,都将是个空谈。
而同样退到中部草原,林丹汗到是不觉得什么,但巴特却目光长远的明白,到时候,东面再无和后金的阻隔,他们将受到后金的随时打击。
北面漠北蒙古,因为再也不受自己的食盐、布帛的纠拌控制,将会再次成为敌对。
而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自己的部族,也会被大明断绝支持,而成为大明防备的敌人。
后金,对自己身后的土尔扈特,一直采取的是远交近攻策略。他们已经是一种松散的盟友关系,一旦自己撤向中蒙,那么受到威胁,压缩了草场的土尔扈特,将成为自己部族后背,最锋利的刀。
没有退路了。若不想做女真建奴的奴才,就只有下死命,拼赢这一仗。
为此,巴特拿出了全部的主力。同时通知自己身后二十多万牧民,凡是能拿得动刀枪,爬得上战马的,随时准备着,一旦前线战场情况不妙,就一去出动,全力搏杀。
战场上,双方没有必要玩什么花里胡哨的计谋,没有必要留下预备队,守护大营。
这是一场孤注一掷的死战。胜利了,进入敌人的营地,守不住了自己的家园;失败了,就只能逃跑,成为丧家之犬。
而代善何尝不是如此?
胜利了,自己将是这片草原实际的无冕之王,自己会得到蒙古人,源源不断的供养,源源不断的兵员,自己和儿子的两旗,就将发展壮大,自己就能和老八,平起平坐。
失败了,不但将损兵折将,失去壮大的机会,被严重削弱,然后只能被老八任意拿捏,不得善终。
为此,双方不约而同的,直接拆毁自己的营地:为胜利的追击节省时间;为失败撤退,扫清道路。
双方都存了破釜沉舟,一战定胜负的心思了。
吕建联军,左面是林丹汗和巴特的六万联军,吕建带着自己的队伍,还有巴特给自己的一万精锐在右。
这次,有足够的骑兵配合了。吕建决定,自己五百亲卫骑兵,再有那用巴特林丹汗赠送的战马,组建的骑兵,全部下马步战。
步战,才是汉人的拿手本领。
五百护卫,他们那罐头一样的盔甲,就是宋时候面对骑兵,无敌的步人甲和唐朝光明甲等结合体,他们手中的长枪,就是拒马,腰中的三眼火铳,就是强弓硬弩,他们手中的盾牌马刀,就是杀敌的利器。
对吕建来说,他代表的大明来说,这也将是一场决战,一场没有了后路的决战。
战胜了,自己凭借军功,三品官十拿九稳,大明的势力,再次伸进草原,并站稳脚跟。
战败了,一个轻起战端,失去友邦的罪名,文官那比刀剑还恶毒的嘴巴,就会让自己彻底的退出官场。
而大明也就彻底的失去了蒙古,在北面,有了一个敌人。大明四面楚歌的局势,将更加严峻。
这次,毫无保留,全军押上。
五百人形坦克的护卫,被齐飞安排在了阵型中间。他们是预防前面的鸳鸯阵,万一被冲溃,就要这五百铁罐头,直接硬扛冲阵的女真骑兵,将他们挡住,用他们将敌人冲锋的速度降下来,给后面巴特的那一万骑兵发起反冲锋创造战机。
骑兵恐惧的战斗力,其实都是来自于战马的可怕速度。
只要将骑兵的速度降下来,其实骑兵的战斗力,还不如步兵呢。
只要将敌人的骑兵速度降下来,巴特的骑兵速度爆发出来,那敌人就死定了。
将那一千标营骑兵,再次变成步兵,他们站在阵列最前面,三千标营本军,组成三百鸳鸯阵,将迎接敌人骑兵的第一波的冲击。
然后,所谓的民夫,实际还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排在标营本军的后面,两军成锯齿形状,犬牙交错,是第二道防线。
最后才是巴特的一万骑兵。他们成半月行,守住鸳鸯阵的外围。战端一开,他们将是防备女真绕阵骑射的关键。
其实,战场就这么大,十几万人挤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绕阵骑射发挥的空间。
所以,这一次,注定是双方正面硬钢的战斗。
林丹汗虽然志大才疏,但却不傻,他也知道这场决战,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战胜了,自己的威名将响彻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