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对吕建高薪养廉理论评论到:“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你那么做的效果也很明显。但是你看看现在,这个商队的股份,都被那些贪婪无度的阉党窃取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吕建笑了:“本来这项福利,就是要惠及所有官员的啊,不分阉党东林,但为什么你的东林君子们,不参与呢?难道你限制了他们入股吗?”
“我没有限制他们,还鼓励他们参与入股呢。但是因为圣人教诲,君子不言利。东林君子们坚守圣人的教诲所致。而阉党们,都是贪婪小人,窃取了商队巨大的利益,你说他可恨不可恨。”
噢,感情这一次朱由检和魏忠贤,又闹僵了的原因,是利益分配不公啊。
这就是路上张导汇报说的,东林更激烈反对的原因,君子们落不下面子,那就生出了,根本不顾这次商贸中,巨大的对朝廷的政治好处,而是一种既然我得不到,那你也别做成的嫉妒心态,坚决反对了。
这很东林吗。口口声声为国,其实就是一心为自己利益,哪里真喂过?
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怕。
吕建苦笑:“这就怪不得人了,给你利益你不要,那你怪谁?”
“怪阉党的可恨。”
吕健不想再和他争辩这些事,就轻松喝茶。
“我眼睁睁的那些阉党,蚕食皇家商队利益而自肥,却干着祸国殃民的勾当,把这个天下弄得乌烟瘴气,真是恨极痛极。一旦我哥哥身体好转,我一定要不惜死谏,也要铲除阉党,否则国将不国。”
听到这样的话,吕建就在心中哀叹一声;可惜了天启皇帝,一直要玩中庸,这个真正适合现在大明情况的国策,结果他的弟弟,却如此偏执。
怪不得自己不再这一段时间,东林和阉党斗的更加热火朝天了。
因为利益,因为利益的分配不均,因为东林落不下面子,吃不到那块肥肉,所以满怀了羡慕,然后是嫉妒,最终是恨的结果啊。
自己是不是再努力的弥合一下,东林和阉党的裂痕呢?
但凭借现在朱由检的态度,两党弥合,阉党不倒是不可能了。自己也应该开始再次加紧准备了。
看吕建不愿意谈这事,朱由检就再提,过来的第二个目的:“昨天君前奏对,你说西北局势都崩坏到了那种程度,我回去细想一夜,我认为你是危言耸听。是在为你西北的成绩做陪衬,你是哗众取宠邀功。所以,我要求你去皇上那里,把你的小心思,老老实实向皇上交代,以解圣心烦忧。”
吕建就歪着头看了看他:“昨日结束,皇上让你对我说的问题,进行反思,结果你就反思出这么个结果?我是真服了你的脑回路,是多么的清奇了。”
被吕建这样的冷嘲热讽,朱由检理直气壮的反怼:“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说什么都要有根据,你没到西北去,你连北京城都没出去过,你怎么断言,我对西北形势是夸大其词,为我的成绩做陪衬呢?”
“我不必去西北,我只要做对比。你说西北都那样了,但同样的大明天下,同样的政策,同样的官员,那为什么,江南就不像你说的那样?这样的对比,还不明显吗?你自辩吧。你解释不清,你就是沽名钓誉哗众取宠的小人,我已经严重的鄙视了你的人品了。”
他说的理直气壮,似乎还满有道理的样子。
吕建就只能为自己解释:“江南你没看到吗,那暴动也是不断啊。”
“那大部分都是王庄造成的。官府管辖之地,几乎没有啊。而王庄的状况,我和皇上不已经听你的建议,正在想办法解决呢吗?”
吕建点点头:“那好吧,我就说说江南,为什么比西北强上那么一点的原因。”
朱由检用鼻孔冷哼一声:“我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我不想和你废话。”对于朱由检认准了自己,是在危言耸听哗众取宠,吕建心中也有点恼火:“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大粗腿,就凭自己这暴脾气,早揍他了。”
“先不说,江南各种天灾,比西北要少的多得多,就是一个江南大部分是水田,大部分都是一年两熟,一亩地等于西北旱田的两亩,粮食自然产出就多。这一点,从现在江南的谷贱伤农上就可看出。
西北百姓嗷嗷待哺饥寒交迫,但江南,无论怎么样,百姓还能吃个半饱。为此我才有船队,源源不断的做南北调剂,保证了封地和商屯基地,粮食的盈余,财政盈余。”
这个,朱由检承认。
“而更加关键的是,江南的工商业发达,安置了大量无地的流民,让他们有生计活命。但即便这样,在天启二年,苏州织工抗捐风潮,一个苏州城内,就有四万多织工参加。”
天启二年,苏州织工抗捐暴动,四万多人参加,朝廷紧急进行安抚,杀了当时的苏州知府,苏州织造,才勉强压制下去,那种可怕的后果,由历历在目。
“你想象一下,在江南富庶之地,有工作的织工,都被捐税逼迫的暴动了,那西北除了种地,根本就无法安置的百姓,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他们没有土地,土地产出不够捐税,他们不做流民去抢,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