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纳新党员,等待西北车队,和两个未婚妻回来的日子里,这日有人来报,门外有两位夫人和一位公子求见。
登门的官员,每日络绎不绝,但夫人公子求见,这还是头一遭。带着好奇,吕建亲自出门迎接。
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夫人,还有一个年轻一点的夫人,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站在门外。她们的身后,跟着一对年老的夫妻,还有一辆挂着通州车行旗帜的马车。
吕建拱手施礼:“不知两位夫人从何处远来,吕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年长一点的施礼回答:“妾身沈氏,这位是妹妹齐氏,携犬子毛承斗,拜见叔叔。”
一听这话,吕建立刻恍然大悟。毛文龙的两位夫人和独子到了:“原来是两位嫂夫人到了,快快请进。”
招呼王叔卸下行李,汇了车钱,请老娘出来接待。然后吩咐王叔,从现在开始,闭门谢客。
请两位夫人洗漱就坐,娘亲热的拉着沈氏的手,笑呵呵的询问:“两位夫人,我镇江亲戚也不过来走动,在京城,怪孤单的,我们早盼着你们过来呢。大家在一起,说说家乡话,也更热闹。”
沈氏回答:“我丈夫吩咐,让我们母子三人,投奔京城叔叔,只是家里也还有点产业,总须处理,一时间耽搁了时间。结果过淮河,运河封冻,只能一路一段段的雇请车马,辗转着过来,耽搁了时间。”
吕建欣喜的道:“一路平安来了就好,这就到家了。我叫管家王叔,收拾个独立的院子,配上几个婆子丫鬟安顿下来,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了。”
“不敢劳动叔叔,来时候我们姐妹已经打算好了,卖了杭州的院子,还有几亩土地,到京城买个小点的宅子,独自安顿。”
吕建当然不同意,当初,自己是答应了毛文龙,让他们一家住在自己家,方便自己照顾的。
然而沈氏却坚决要独立居住,不给吕建一家添麻烦。
吕建坚持不过,只能请两位嫂子先住在自己家,然后再帮助她们,在自己家附近寻找一个合适的小院,方便走动往来。
其实,她们在京城是有实在亲戚的,那就是沈氏的亲舅舅,现在的顺天府尹沈光祚。
只不过毛文龙和这位妻舅疏远,沈光祚也不想,和那个满朝官员都不待见的毛文龙,走的过近而得罪同僚,也就不走动了。
所以沈氏才带着妹妹儿子,直接投奔了吕建。
沈氏在身边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奏折:“这是我夫君早就写好了的,给皇上的奏折。叔叔看看,如无不妥,还请叔叔帮忙转奏。”
吕建接过来,浏览下,看看天色,就站起身:“我这就进宫求见皇上,将奏折递进去。”
吕建现在深得圣心,西海子康宁宫的太监,一见吕建来了,立刻转身进去通报。
几乎没有耽搁,天启就召见了他。
今天的东暖阁很肃静,就是朱由检陪着天启,连魏忠贤都不在。
进来还没等跪拜呢,天启笑道:“你已经是经筵讲师,是朕和信王的老师了。只要拱手见礼,不需跪拜的。”
吕建嘴上谦虚,但也没有再拜。对于现代人来说,总是给人磕头,还真感觉别扭。
“朕听闻,你家现在门庭若市,还大张旗鼓的喊出来了个保皇党的旗号。你做事啊,总是这么高调,树大招风啊。”
天启没有批评吕建这种,在外人看来是结党营私的怪举动,只是要他低调一些,这就算是默许了他的所作所为。
朱由检却鼻子一哼:“公然结党,你要做什么?结党营私,你要做权臣奸臣吗?”
吕建一笑:“我结党,是为团结一群愿意为国奔走,替君父解忧的实干者,集中力量办好事,做实事。只要为公不为私,只要维护皇权威仪,替君父分忧,那么,被诟病是个权臣又如何?”
天启一见,这君臣两人,这一见面又要抬杠,不等弟弟张嘴,直接道:“爱卿说的对,结党为做事,能替国做事,做好事。能为君父分忧,就是好臣子。至于权臣吗,臣子的权力,都是皇上给的,做为一个一国之君,不能把控好臣下,出了权臣奸臣,那就是皇上的无能,这怪不得别人。”
这话说的,就别有深意了,其实是说给弟弟和吕建两个人听的。
那意思是说,魏忠贤权倾天下吧,但不还是在我面前俯首帖耳,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权臣奸臣,你做皇上的都控制不住,那你就太无能了。
朱由检就沉默了。
“好了,说说爱卿为什么而来吧。”
吕建就拿出了毛文龙的奏折递上:“毛帅将他的家小送进了京,托臣照顾,这是毛帅的奏折。”
一听这话,天启到是愣了一下,然后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当着吕建的面,直言不讳道:“呵呵,毛帅转性啦?向文臣妥协啦?不错吗,不错。这一定是你上次去皮岛,劝说了他,对不对?”
吕建辩解:“毛帅其实早有此意,但他不能时常回京,怕他们母子在京师人生地不熟的,不方便,受欺负。在皮岛,我们两个一见投缘,才下定决心,将妻子儿子托付给臣,也好他哪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