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宗道是天启经筵讲师,是东林骨干,现在的首辅,吕建是保皇党,王志龙是阉党死忠。这是叫三人入殿做辩论呢。
主帅被调走,三方暂时罢战休兵,这时候,广场上,三方都在怒目而视,用眼神继续厮杀。
吕建三人,代表三个观点,一起入殿。
太和殿里,阔大的地方,站着两百多三品以上官员,他们鸦雀无声的看着三人走进。
拜见了黑着脸,一身不知所措的崇祯。
崇祯问道:“今日晴空响雷,不知吉凶,三位为朕试说。”
王志龙立刻抢先发言:“先帝有太子在,而信王竟然登基,老天警示不正,请信王避位,迎太子登基,请魏公公回来辅政。”
吕建立刻站出来回怼:“先帝遗孤之说,纯属胡说八道。先帝若承认,为什么在魏忠贤提出来的时候,皇上还遗言传位当今?再说了,主管后宫皇后直接反驳,当时内阁诸臣,六部科道,诸位托孤大臣都在场,亲耳听到,怎么就得位不正?”
“当时先帝已经即将宾天,魏公公恐怀孕皇妃在宫中被害,秘密将皇妃藏于宫外,皇后不知。现在,你已经将皇妃太子抢夺,藏于信王府,由你护卫看管。你为何不将皇妃太子交出,难道你害死了皇妃太子吗?还是你心中有鬼,不敢让皇妃太子当场出面?”
感情他是在逼吕建交出那母子,做最后一搏。
殿内所有的官员,就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看着吕建,看他敢不敢交出那母子。
吕建据历史知道,那母子绝对是假的,是魏良卿的儿子。
但他也怕当初那女子,虽然答应了自己揭穿真相,好为她死难的一家报仇。但真要现在就揭露魏忠贤的阴谋,那女子反口怎么办。
于是想,等朱由检正式成为崇祯之后,再搜集其他证据出来,做备份。
魏良卿的府邸里,认识这个女子的不会都被魏忠贤杀了灭口。
即便他杀了所有的人,但这女子娘家的村子,他是杀不光的。
即便魏忠贤杀光了那村子所有的人,但那女子走亲戚,或者赶集逛街,也一定会有人认识她的。
但那要慢慢的勘察走访,那需要时间。
结果这个王志龙不给他时间了,若这次不交出那母子,事情会更糟。
现在,已经被逼上绝路了,赌一把那女子承诺是真心的吧。
“皇上,臣请两党派出要员,臣请南京留守魏国公做公正,回信王府查明究竟。”
朱由检没想到会出这事,他的心也提了起来。
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就不能阻止,不要说阻止了,就连犹豫一下,都会被所有人怀疑了。
咬咬牙,赌一把,反正登基典礼还没结束,自己不算是正式皇上,魏忠贤也被撵去皇陵,也不可能再回来了。大不了,自己做个皇叔监国,等太子长大,自己去封地养老。
于是站起来,装出一副心底无私天地宽的样子,对群臣道:“事情必须要有真相,若真是我皇兄血脉,我当退位让贤。就按照吕爱卿说的办。”
信王府,一群代表着阉党,东林,还有保皇党监督的高级官员,分作三堆,默默的坐在吕建的面前。
吕建请来了三派谁也不是的,听说皇帝病重,就匆匆进京的南京留守,德高望重的魏国公,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那女子交出的木匣。
木匣里,一个明黄色的包袱,里面是一套小小的龙袍,阉党一见,无不眼放异样的光芒。
把这小龙袍放在一边,下面露出一块龙纹玉佩。
这个大家都认识,这是天启的父亲,传给先皇天启的,是他随身携带,几乎时刻不分的珍爱。似乎这就可以证明,这个孩子,就是天启亲生。
王志龙就得意的对吕建道:“难道吕大人,还不交出太子吗?”他说不知道内幕的,他还坚信呢。
吕建一笑:“不要着急,下面还有。”
崔成秀一皱眉:“难道吕大人真就要将事情做绝吗?”看来他是知道内幕的。
吕建笑道:“扞卫皇家血脉正统,是我们保皇党的宗旨。事情,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还当今一个正名。”
魏国公不管别人,只是拿眼睛看着吕建,继续不继续,就在吕建一言上。
吕建转身:“请老国公继续。”
再拿出,是一道圣旨,展开来,那上面的意思就是,天启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血脉,自己驾崩,传位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按照排名,叫朱慈选。
不过,那不是天启亲笔。虽然盖着玉玺,但那又能说明什么?
玉玺就在魏忠贤手中,想盖哪里就是哪里,盖在厕纸上,也是人家说了算。所以三派都没有拿这个当确实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