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吕建不是整死,而只是撵出朝堂,发配边远,这个思路一出,当时大家眼前一亮:对啊,让吕建远离朝堂,他就会出现忧谗畏讥的局面。到时候,大家众志成城,来个三人成虎,不就顺畅多了吗。到时候,就凭当今刻薄寡恩,多疑善变的性格,让皇上出面,将他驱逐,就成为自然。
以现在皇上对吕建成为大奸大恶,冷落他的想法行动,这事,一定能成。那么,大家推他一把,也算为君分忧。
“对,对,让他回西北去,继续种地瓜去。”大家一起纷纷叫好:“对,种地他熟,正是才勘大用,哈哈哈哈。”
“对对对,你一个种地瓜的,不去做那份有前途的事业,你在官场混什么,不务正业吗。”
看看大家打开了思路,讨论的热烈,黄矿抿了一口酒,笑着道:“不不不,那是大材小用啦,我们还是需要他为我们赚钱,不,不是为我们赚钱,是为国库丰盈出力呢,种地瓜怎么能办到?”
对呀,大家手中都赚着皮岛盐场干股,每个季度分润红利呢。各种撤销各种免税,让财政收入锐减,现在有许多地方等着用钱呢。那就让他为国库增收,让国库丰盈起来,方便大家花用,这才是关键。
看来,打倒吕建,大家真的是束手束脚投鼠忌器了。无往而不利的东林,怎么面对吕建,竟然出现这样的局面呢?
究其原因,原来大家早就被吕建,利用他大而不能倒的四海商行,一步步把大家套牢了。
但现在看出来了,又怎么样呢。赚在手里的,吃进肚子里的,还能吐出来吗?
黄矿道:“他吕建不是力主开海吗,不是弄出来一个什么海事衙门吗,那咱们就顺着他,按照官场规矩,你提出来的事你去办,将这个衙门建在广州,或者是干脆松江府的上海县,咱们就保举他,做这个海事衙门的主事,这不就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了吗?”
大家一起拍手较好:“是啊,海事衙门,掌管南北市舶司,掌管对外对内的贸易,这个他内行,正是专业的人才。这事儿他不去谁去?把他丢到上海去蹲着,这就让他掺合不了政治,而一心一意的经商去吧。”
黄道周也道:“为了与他的品级相衬,咱们内阁几位,明天就一起提请,这个衙门的等级与六部相当,保举他做这个衙门的尚书,然后给予他人事任免权。这叫萝卜招聘,量身定做。”
有人提出,给个尚书行,但给他人士任免权,那就不行了。
真要是让他笼络了一批人,那咱们在江南的各大家族,以及关系,还怎么能够在对外对内贸易的时候,得到照顾呢?
来道州笑到:“咱们给他人事任免权,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到时候他会将他的保皇党人,纷纷拉过去,这样就会实现咱们清理朝堂的目的。还有一点,他是有那个任免权,但最终批复,不还是咱们吏部和内阁吗?往全国每一个市舶司里夹带一些咱们的人,那不也是顺理成章的吗?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我们为什么要阻拦呢?”
这么一解释,大家就恍然大悟了。
温体仁高举酒杯倡议:“为了能够驱逐走破坏中正盈朝的搅屎棍,为了即将平息的党争,为了实现咱们的君子治国宏愿,饮盛。”
诸位一起举杯,大家一饮而尽。
钱谦益得意的用筷子敲打着眼前的酒杯,得意的大笑:“希望那位财神爷,在南方大展拳脚,为我们眼前的酒菜再增添几道,让咱们吃的可口开心。”
大家就一起哄堂大笑。
第二天的大朝会依例召开。
依旧是程式化的群臣舞拜结束,还不等崇祯说爱卿平身,群臣就程式化习惯性站起,这让崇祯微微皱眉,略感不快。
这时候黄矿出班启奏:“臣启奏万岁,昨日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开海,就应迅速确定海事衙门事。”
崇祯听到这话,不由愣了一下,因为按照惯例,一件事,只要不是东林提出来的,哪一件不要扯皮到地老天荒?
现在这件事,代表东林党黄矿,竟然急着要办,那可就是事出反常就是妖了,一时间,还让崇祯不习惯了。
不过事情有如此高的效率,确是他崇祯希望看到的。于是就探出了身子,和蔼可亲的询问:“对于海事衙门的是,爱卿有什么建议规划?”
黄矿赶紧道:“经过臣等昨日商议,臣建议,为了加强海事衙门的重要性,将海事衙门定格在六部等级。”
这话一出,除了东林党人早有预谋之外,保皇党乃至崇祯都感到惊讶了。
这样的拔高,出乎了崇祯以及吕建的意料之外。这就等于朝廷机构又出来一部,属于位高权重了。
原先保皇党在吕建家商量的事,这个海事衙门的等级,不过是略比市舶提举司高半级,而且还要建在南方。所以这些保皇党人,在吕建的分析建议之下,不争也就不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