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吕建给自己捏造一个罪名的事,大家直接看向吕建的眼神,就变成了看傻子了。
崇祯皱眉,你这又是闹哪出啊。“吕大人,这是朝堂,是严肃的地方,不可胡闹。”
吕建一面挽起袖子,撩起蟒袍的一角,掖在腰间,一面露出他8颗雪白的牙齿,笑嘻嘻的解释:“皇上,不是微臣胡闹。董大人前面六条弹劾微臣,虽然都是捕风捉影胡说八道。但是御史吗,毕竟有风闻言事之权,但总得有一个要有理有据吧,不能这么空洞的胡说八道。为了证明董大人以上的证据,是站得住脚的,那就得有一条实实在在的东西。那么我给他补充的这一条,我再给他做实证据,微臣,这是为他好。”
一听吕建说出这话,崇祯就感觉,不好,这家伙要发飙。
结果吕建果然话音未落,面容突然间变得狰狞,跳起来,一个窝心脚,就将这家伙踹倒在地,然后二话不说,用膝盖顶住他,抡起他手中那加长加厚的牙笏,对着董国梁的屁股,就是风车一样的猛拍。
变故突发,谁也没有想到,吕建敢当着群臣皇上的面,暴打朝廷从二品的重臣。
虽然不是大朝金殿,但这里也不是任人撒泼的地方啊。
再说了,朝堂上的争斗,讲究的就是只要文斗不要武斗,讲究的就是用圣人之言,不带脏字的对骂。
规矩就是要想整死一个人,是可以捏造罪名的,然后大家一起努力,将这个罪名做实,然后利用国法,将他弄死。
哪有你这样,上来就暴力相向?你违反了朝堂是菜市场,而不是像你这样变成斗兽场。
如果真这样凭借谁的拳头大力气足,那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君子,就被那些被我们视作猪狗的武将们,给团灭了。
于是群臣慌乱的站了起来,纷纷的指责吕建,上前拉架。
崇祯也吓了一跳,站起来指着打做一团的两人,怒吼道:“住手,住手,快将他们拉开。这成什么体统,严办严查。”
结果就在大家七手八脚拉扯的时候,其中几个人还趁势偷袭了吕建几下。
吕建突然间跳起来,使出了他在战场上练就的一把力气,双臂一抖,就将这些老弱病残,给弄得狼狈分开。
然后吕建血红着眼睛,突然大吼一声:“万岁,臣弹劾这个,这个——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感情打了半天,他只知道这个家伙姓董,却并不知道他的全名。
诸位大臣一片绝倒,你连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暴揍,你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弹劾人家,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于是,大家纷纷出言指责。
吕建这时候心里可清楚,自己刚刚这样的举动,虽然不是在金銮殿上,在这相对气氛轻松的集英殿里。但只要崇祯开口,自己就死定了,自己绝对不给崇祯开口的机会。
吕建大吼一声:“都给我肃静,听我弹劾这祸国殃民的酷吏。我打他,我恨不得杀了他。”
就这含着杀伐之气的怒吼,当时吓到了所有的文臣,让他们踉踉跄跄后退,尽量离这个疯子远点。
崇祯也被他这样的表情怒吼吓到了,也不由自主的踉跄后退,被后面的龙椅挡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
依旧不等崇祯开口,吕建用咆哮的声音启奏:“臣弹劾这个董什么——”然后面目狰狞,对着地上故意哀嚎惨叫的董国良:“你到底叫什么。”
董国良被打懵了,就不由自主的回答:“下官山西都督御史董国良。”
转过头对着崇祯:“臣弹劾这个山西都察御史董国良,诬陷先皇。
臣弹劾这个家伙,欺万岁年轻。欺君之罪
臣弹劾这个家伙,有祸乱西北天下之死罪。
臣弹劾这个家伙,严重失职,与山西布政使等大小官员,沆瀣一气盘剥百姓。
臣弹劾这个家伙以及山东官员。违抗圣旨不尊,欺君之罪。
臣弹劾这个家伙,侵夺士绅私产,侵夺皇庄自肥。
臣弹劾这个家伙,以及山西上下官员,那个那个——等我想好了再说。”
大家正聚精会神,听吕建弹劾人罪名呢。真佩服他,人家刚刚弹劾了他5条罪状,结果他暴打人之后,就弄出来六条回怼。还等着下文听的是津津有味儿呢,却不想吕建冒出这一句来,当时就好像正在打鸣的鸡,一下子被掐住了脖子一般难受。
崇祯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更加愤怒。
好啊,这就是当初那份免死诏书惹的祸啊,虽然那份诏书我给你,你没有拿,但你依旧如此的有恃无恐,这还了得?
我今天要明确的打破你的梦想。
一敲桌子:“吕建,你竟敢在君父面前如此放肆,殴打大臣。太无法无天了,今天你若不是说出一个道理来,朕就将你——”民正典刑的话到嘴边,然后突然间看到吕建眼中的一丝痛苦的失望,再然后看到诸臣热切的眼光。猛的一醒,和吕建原先种种的交情友谊,不由自主的在心底升腾起来。吕建种种的披肝利胆,为自己鞍前马后,不计得失的情景,转眼间历历在目。
自己对这个曾经的朋友,曾经的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