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宫和洪承畴,还有难得的王老丈人一起登门,三人围坐在吕建的周围,开始苦口婆心的规劝。
王侍郎难得的说道:“我的好女婿,做事要有分寸,不能说是该饶人处得饶人,但也应该知道进退。如果你再这样坚持下去,不但违背了伦理纲常,更会让皇上真的震怒。到时候皇上可以不再要你的家产,但一个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就身首异处了。”
吕建轻蔑一笑:“这一次我在他面前,展现了我巨大的能量,他要我死?那得看天下人让不让他。现在他不但不应该想要我死,而是应该怕我死,一旦我死了,到那时候他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可是咱们家皇上最爱面子,你如此驳他面子,会——”
“正因为他好面子,所以他才不敢杀我,所以我才有恃无恐。反正我从现在开始,就再也不想管他的破事了。我做个一身轻松,好好的赚我的钱,养我的家。”
洪承畴摇头:“刚才王亲家说的对,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君为臣纲,这是维护这个天下秩序的基础。你为维护天下有恒产者的根本基础,那么做,对。但就因为你,却又破了这天下秩序基础,你就是罪人,天底下最大的罪人。现在,毕竟是皇权天下,难道你真要逼着皇上亲自登门吗?那样,皇权威信崩塌,结局不可想象,你就是整个时代的罪人。别意气用事了,赶紧穿戴上朝吧。”
吕建刚要张嘴继续反驳。
英国公张维贤突然间暴怒,上去就给他一个脖溜子:“一个无君无父的东西。我的两位亲家教育你的对,天地君亲师,君为臣纲,这是自古遵循的道德礼仪基础。你竟敢坏了这个基础,我和两两位老兄弟,现在就打死你,为天下除害。王兄,张兄,动手。”
正这时候,门外拐杖拄地的声音响起:“三位老亲家打死他,天下人还会误会你们受人指使。让老身来,打死这个不忠不孝的忤逆,才是名正言顺。”
娘来了,三个老人赶紧站起来,冲着老太太施礼:“亲家母可好。赶紧过来,管教管教你这不争气的儿子。”
老太太歉意的像三个老亲家还礼:“都是老太婆子我管教不严,不会教儿。今日他若再不听从诸位父辈的教育,我当场就打死这个忤逆,就当我没养过这个混账东西。”
然后面对儿子,高高举起龙头拐杖,怒目而视,浑身颤抖。
吕建看出了娘真的生气了。娘生气,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了。自己即便再委屈再不平,也必须顺着娘的意思了。
于是赶紧扶住娘,抓住龙头拐杖:“娘您别生气,为了皇上的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三个老家伙当时绝倒,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逆子,那你准备怎么做。”
吕建苦笑:“那我还能怎么做,乖乖的穿上朝服上朝呗。”
正在四位老人长出了一口气的时候,王承恩托着一摞子的辞职信又来了。看到四位老人都在,王承恩的心就放到了肚子里,这一次自己一定能够轻松完成任务。
于是站在了门口,对着吕建一句:“皇上口谕。”
吕建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别说别说,我也不听。我这就换上官服,和你进宫,到集英殿面君。”
结果吕建穿戴整齐,抱着他那加长加厚的牙笏刚走出来,4个老人就一起痛喝:“将那个招惹是非的东西丢掉。”
吕建乖乖的放到了桌子上。
老太太招呼一声:“三个儿媳妇,出来,将这个惹祸的东西,拿出去砸了。”
结果三个儿媳妇儿嘻嘻哈哈的进来:“砸了多可惜,我们拿到古董店,做三副象牙手镯岂不更好?”
老太太立刻心顺,呵呵笑着夸奖:“你们老三位养了三个好闺女,看看多会过日子。今天别走了,我老婆子做东,咱们亲家4个好好的喝一盅。”
吕建的府门外,一直有人群围着,日夜不散。
他们在等吕建的决定,因为皇上虽然明确颁诏,承认天下人的家产神圣不可侵犯,但那需要有人监督。
谁去监督?当然是吕建了。
人们都心里惴惴不安的期盼着,期盼着吕建不再坚持,而再次走入朝堂,为大家监督朝廷,兑现诺言。
小民,还是习惯逆来顺受的。
当看到吕健跟着王承恩,蟒袍辉煌,跨上他那标志性豪华的四轮马车的时候,马车启动,人们就默默的跟在后面前行。
一路上人越聚越多,当时吓得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差点尿了裤子,以为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好在一路平安无事,最后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目送着身穿蟒袍的吕建走进了午门,广场上几万的百姓士绅,情不自禁地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巨大的欢呼。
这欢呼声直达紫禁城内,让正在召集群臣议事的崇祯,不由得心惊皱眉,让这些自动复职的官员们心中叹息。
以后再想扳倒吕建,已经成为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大家只能看着吕建,一步步或者成为大忠大义,或者成为大奸大恶了。
崇祯皇帝,这时候何尝没有这样的感慨和痛苦?
吕建再次走进集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