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人龙向张妍介绍着自己对叛军的了解情况:“经过半年多的准备,他们的这支叛乱队伍的构成,据我这么长时间悄悄的收集侦查,大约分成三部分。”
张妍询问:“哪三部分?各自占比多少,各自的战斗力怎么样?”
贺人龙就呵呵一笑:“这事儿,你问我个老粗,我是说不明白的,你还是问我的先生吧。”
吕建笑了:“呵呵,没想到啊,你这个一向相信拳头的家伙,竟然还有了军师先生?难得啊。”
贺人龙就挠头:“还不是我听信了侯爷的话,按照侯爷的办法整军。结果刚开始,我是依葫芦画瓢照猫画虎,反倒弄得一团糟。尤其是那后勤,简直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个人才,说起来还是侯爷的标营老人。我就提拔他做了我的中军师爷,我把那些鸡毛蒜皮的事,都丢给了他。结果真没想到,是他将我的军队,调教到了现在这个样,那真是军纪严明,攻无不克。”
一听说是自己原先的属下,吕建要是一阵惊喜:“快快把他找来。”
在外面安排吃喝休整的这位中军军师,是一个身形单薄的人,被紧急叫了过来,一进大帐,吕建立刻依稀记得了这个人,指着他惊喜得道:“你是赵梓?”
赵梓感动的眼泪直流,直接跪倒:“大人还记得小赵子啊。大人,我可想死你了。”
其实这个赵梓,最早的出身,就是滦县铁厂的护矿队员。后来跟着吕建,一路走到了西北,最终被分配到了贺仁龙的麾下,才有现在的际遇。
这下就好办了,都是自己的人,在心情上就亲近多了,也没了生疏隔膜,更不会出现互相不配合拆台的状况了。
“侯爷,这是你使唤出来的人,我只负责打仗,剩下的都是他负责。有什么事,你和他说。”
看来贺仁龙对这个赵梓,也是十分的尊重信任,那意思真的做到了言听计从了
“赶紧的给我介绍一下前面的军情。”
赵梓面色凝重的说道:“山西盐城,自打春秋晋国开始,就已经开始出产食盐。当时就和以盐铁起家的齐国,相抗衡,才造就了魏国的春秋五霸基础。
而盐城十大盐商,几乎都是从那个年代一直垄断到现在的,所以他们拥有着巨大的人脉,更主要的是,他们拥有国朝都不可以比拟的,让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而他们的亲支近族,更是繁衍无数,就是这个为首的韩家,就出了无数的高官显爵,虽然隋唐采取了科举制度,但是他们的家族文化底蕴太深厚了。不说远了,就在本朝,天启年的朝堂,就站着他们家不下10位的子弟。”
赵梓的话,似乎说的有点远。
但他的意思非常明显,他是在提醒自己家原先的东家,这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实力,这是有着深厚背景的一个集团。
这样的历史背景,不由得让吕建和张妍,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次平叛,吕建将会得罪一批官员。
但吕建考虑了一下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一次平乱,情况复杂,需要我谨慎从事。或者干脆说,需要我做到适可而止,是不是这个意思?”
赵梓施礼:“属下冒昧。”
吕建却一笑:“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忠诚,事先为我考虑。但是我现在告诉你,天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没有霹雳手段,我的后续许多事情,是不能推行下去的。盐政的改革,寄托着皇上改变大明财政的希望。
但更是我,想要改革盐政,改善大明财政。进而,改变整个现在大明内外交困的状况,实现大明中兴目标的关键。
我不管他们家族有什么样的势力,我不管我捅了这个马蜂窝,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我都将为我的目标,虽千万人而我独往。”
这一番真心的表露,这一番绝绝的决心袒露出来,让参与的所有人,都不由得肃然而敬。
就连张妍,也头一次对这个奸商,这个随遇而安的丈夫,重新审视起来。
而张恒贺人龙和赵梓,简直激动到直接跪倒在地:“侯爷有如此雄心伟志,我等不才,即便粉身碎骨,也要追随侯爷,实现您的宏愿。”
又一个真正的忠实追随者集团,出现了。
吕建将他们一一亲手搀扶起来:“我表明了我的决心,那么就要毫无顾忌的,将这个传承两千年的门阀毒瘤,连根拔起。并且用他们的家族积累,为我所用。诸位努力吧。”
既然知道了老东家的决心和意图,赵梓就开始向吕建介绍:“这次的叛军,号称10万,但其实真正的兵力,是八万。”
这的确不少了。
张妍皱眉:“敌人真正的是八万,而我们一方,算上河津的四千,平阳的六千,当然这是没法抽掉的。北市舶司的五千人马,分散各地稽查走私不算,剩下的就是手中这1万人马。
还有就是那10万民兵,但那10万民兵,却是整个西北商屯的压舱石,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动的。所以真正机动队,就是我们手中现在这1万2千人马。”
大家同意点头。
赵梓继续介绍:“但敌人的8万人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