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钉子,也需要有做钉子的资本,范成继续上书求兵。
但范成的请求依旧毫无回音。这时候,谁还顾得上他这个小小县令?
就在范成已经绝望,为留有用之身,准备找个借口进京避难的时候,城门守护突然欢喜来报:“报,报老爷,兵,我们的兵来啦。”
范成立刻大喜跳起:“朝廷发兵啦?什么兵?哪里来的兵?”
“来将通报,是保定同知卢艺升大人,组织的义勇。”
范成失望透顶,一群放下锄头的农民,能成什么事?
“他们从哪里来,有多少人?”
“他们辗转从西山忠义候处来,五千人。是忠义候让他们来咱们良乡,协防咱们来的。”
吕建?他还没有放弃良乡的打算?
范成立刻站起来,急匆匆往外走:“快快迎接去。立刻派人,向西山吕侯爷再求援。”
接到良乡范成的求援,吕建犯难了,历史上,皇太极派杜度进攻良乡,三日方破城,良乡城破,“屠全城,尽掠其财。”
记载中,就是这个文官县令,率领着一批躲进城中避难的散兵游勇,抵抗三日的。最终城破自杀殉国。
现在虽然派去了卢艺升五千义勇,但他的心实在是不拖底。不但一个忠臣要救,同时良乡的战略位置也太重要了。
但现在手中的兵,绝对不能动。因为这些兵,自己还有大用处呢,但良乡不能不帮。
我的兵在哪里啊。
这时候,赵梓苦着脸进来:“侯爷,又有乞讨上门啦。”
吕建闻听,当时哭的心都有了,这还没头了,自己成为了朝廷的勤王军后勤补给基地了。
刚刚要不是老阁老提醒,不是赵梓有先见之明,就自己不断借粮出去,就是给自己招杀身之祸了,那才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标准答案。
“是谁的兵?哪里来的兵?”
“是三边镇羗关和偏头关的兵。”
“什么?是他们两个,赶紧的请进来。”这两位可算是自己的嫡系心腹,也是自己通往外蒙酒水出口的要道守备,慢待不得。
急匆匆进来两个将军,自己却不认识。
两个人自报家门,一个年轻的自我介绍:“末将是镇羗关何文钊大人的副将,何大人被您抬举,成了西北民兵总督之后,镇羗关实际是由末将率领。今日,奉何大人手令,增援侯爷。”
这么一说,吕建才依稀记得了此人:“你叫何进是不是?”
这个人当时大喜:“侯爷记得我啦,这让末将太感荣幸了。”
然后另一个将军道:“我是偏头关守备手下中军。”
“我记起来了,你叫郭权是不是?咱们打过交道的,时间太久了,没想起来,对不住,对不住了。”
这人也欢喜无比:“正是卑职。我家守备大人知道了侯爷千里勤王,恐侯爷手下兵力单薄,人手不足。请了山西布政使孙大人的令,以山西布政使的名义,帅军勤王投奔侯爷的。”
吕建欢喜:“那你们两个带多少兵?”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我们合计带兵三千。”
吕建转眼忧虑:“这等于是你们将两关的兵带出一半了,土尔扈特已经心向建奴,牵制了林丹汗,那两关安危谁负责?”
两人却轻松一笑,郭权介绍:“托侯爷当年的安排。现在,别的地方我们不知道,但我们两关,交给我们拿咸菜换蒙古牛羊之法,解决了朝廷欠饷的事。然后又因为您的美酒与蒙古交易,在那两关钱形成了集贸,也让我们有了额外的税收。更加上您当初交给我们放牧的牛羊收入,我们已经丰衣足食,不再困窘,可谓兵强马壮。一半兵力,就足可利用长城,让蒙古人不敢轻犯了。”
何进也接口:“因为我们两方悄悄在城外集市上贸易,蒙古人可不敢得罪我们。就连这次土尔扈特部进攻林丹汗,还事先和我们通气,请我们不要参与,说他们只是蒙古内部之争,请我们不要误会呢。对了,侯爷,当初您交给我们家属放牧的牛羊,属于您的牛羊都成群结队了,您得派人去接收了,不然,大家的牲口圈就要装不下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吕建总算是放下了心:“那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愁没兵没将呢。我立刻给你们补充粮草和武器。”
两人摇手:“这个不必侯爷操心了,我们来的时候,是做足了朝廷没有钱粮准备的。我们都是武器装备精良,带足了钱粮肉干。侯爷有什么任务,就请分派吧。”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现在就请您二位,进驻良乡,跟先一步到达的卢艺升大人汇合,听从卢艺升大人调遣。死守良乡,直到此战胜利。”
两人毫不犹豫挺身遵命,然后带着大军呼啸进入良乡。
范成一见,自己向吕建求援有效,当时大是欢喜。答应满足三军后勤之后,在东面扬起建奴铁蹄尘土时候,良乡的大门关闭了,自此长达三月的良乡保卫战,正式打响了。
遭到巨大损失的岳托和杜度,在兵败跑回南苑之后,遭到了皇太极的怒斥:“大军首战强敌,就遭如此败绩,严重打击了联军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