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气势汹汹卷土重来的敌人,站在良乡城头的卢艺升对范成,何进和郭权道:“这一次敌人大军奔袭,大有一举拿下良乡之意。以本官看来,这一场建奴入寇,短时间是不会撤退的。这将是一场长时间的战斗。既然诸位推举我作为这守城的主帅,那么我有一个提议,供大家参考如何?”
三人赶紧点头:“既然侯爷让我们听从大人的,大人就可以做主指挥,我们绝对执行照办。”
卢艺升是文官,又是知府同知,再加上他哥哥是湖北巡抚,又有吕建鼎力支持,虽然带着的仅仅只是一批义勇,但在这样的后台背景之下,其实不用吕建特意吩咐,这里的所有人,就自然而然以他为首。
只不过卢艺升是一个谦和的人,不愿意耍官威罢了。
卢艺升就道:“这一场战争将持续很久,那么我们良乡这根钉子的存在,就有了绝对的必要。
只要我们在这里一天,敌人就必须想尽办法拔掉我们。
为此本官决定,示敌以弱,不能让敌人看到攻打下我们这个良乡,绝无希望。我们就是要粘住它,吸引住一部分敌人在我们的城前,来分担其他地方的压力。”
范成首先大呼叫好:“卢大人的这个办法真是好,只要我们将良乡死死的守住,在吸引一批敌人在这里,使得他们不能够加入其他的战场。此战过后,大家一定会为大功。”
“所以这次本官决定,首先用我的义勇,来守卫城池。让外面的敌人以为,良乡守军只是临时拼凑的百姓义勇。然后你们二位的军队,不断零散的替换我们。整个良乡城头守军,就保持在两到三千人之间,让敌人永远做到攻不破,但只要他们再加把劲,就能攻破的错觉。这样我们的目标就实现了。”
对于这种勇于争先的高风亮节,对于这个勇挑重担,为国为民的担当,三个人对卢艺升佩服无比。更加甘心被他指挥调度。
到了良乡城下,岳托和杜度谨慎的派出一股蒙古人,发动了对良乡的进攻。
这种试探的进攻,立刻让两个人,感觉到他们摸清了良乡内部的情况。
兵微将寡,而且大部分都是百姓义勇。攻占这个良乡,拔掉这个钉子,简直易如反掌。
于是这两个小年轻,就野心再次爆棚,争强好胜之心满满。
在他们俩认为,良乡镇一战,自己之所以没能取胜,是因为吕家军先一支,占据了镇子,让自己的骑兵优势不能发挥。
而最终自己不得不退却,是因为自己和镇子里的吕家军久战疲惫,他们又有全骑兵的增援,才不得不退。
在他们两人的心中认为,其实大汗是冤枉了自己,那场良乡之战,其实不是自己两人败了,只是见战局对自己一方不利,是暂时的退却。
这些年,大金崛起辽东,十三盔甲起家,不都是这么打的吗?当年老汗王还因为要修养生息,主动向当时的李成栋诈降过呢。
“兄弟,这次我们的八旗子弟,还是不能用于攻城,做无谓的消耗。你带着蒙古人攻打良乡,我带着两万金蒙联军骑兵主力,去西山,先堵住吕建,让他不能退进北京城。我就不信,西山一个小小矿区,能有多少粮草,最终我困死他。”岳托决定。
杜度点头:“西山有多少粮草不重要,我认为,哥哥不应该一下子带两万人马齐出,而是应该示敌以弱,只带一万人马邀战,剩下的一万隐蔽待机。”
岳托纳闷:“你是说,我示敌以弱,引诱吕建出老窝和我野战?他能出来吗?”
杜度充满信心的点头:“能,他一定能。”
“为什么?”
“因为我从大汗分析的吕建行动,看出来的。”
若论机智,岳托和杜度两人,都算是后金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但杜度比岳托更能。
现在,杜度因为他老爹的事,被贬在自己手下做副手,但他绝对没有小看过这个兄弟,对杜度还是相当尊重的。
在强盗集团,强者为王,最尊重的就是强者,能者。
杜度分析道:“吕建其人,咱们是在朝鲜战场上,和他对过手的。他的用兵,一向是主动出击,总是以计谋为主,让咱们在朝鲜吃了大败。”
这一点,岳托记忆犹新刻骨铭心。“都是那个出其不意的逼营列阵,让咱们失去大营,被赶到冰天雪地里,没吃没喝。而当我们抢占大营的时候,他又给咱们来了一个火烧连营,彻底的让咱们,没有了任何的御寒衣衫,果腹吃喝。然后逼迫着我们,不得不在冰天雪地里艰苦行军。那一战,其实我们不是败在他的手中,而是败在了那该死的天气上。到现在我想起,我还心有不甘。咱们的二叔(阿敏)败得冤枉。”
杜度摇头:“那一场胜败咱们不再去说了,这一次吕建见到咱们战领京畿,他没有躲在山西避祸,而是千里迢迢跑到了京城,成为第1支进京勤王的军队。可见这个人的求战心有多高。
而他夺了咱们的粮草,却又不入京避战,而是在外面游走,这更加证明在他的心中,咱们的八旗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正如大汗所断言的那样,他是要在京城外面游走,随时准备抓到咱们的软肋,给咱们来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