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及豪迈的对围在周边的贺人龙,赵远,禁军兄弟大声道:“我张之及一个纨绔,何幸能与诸位有情有义的豪杰死在一起?今晚,我将与诸位未来的大英雄们一起,纵酒高歌。”
所有的人,都面色坚毅,死命的点头。
“前后敌情如何?”
“多尔衮向我移营半日。后面皇太极距离我有一天。”
吕建拍手:“好,今夜无战事,兄弟们纵情豪饮。”
面对前后夹击,两倍于己,还都是骑兵的敌人,吕建的大营没有末日降临的死寂沉闷,而是欢声笑语高歌不断。
虽然没有人喝醉,但都拿出来了他们最豪放的酒量,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只要见面,就要碰杯一句:“黄泉路上别落单,明天过后,我们再和阎王去战,给咱们侯爷夺个阎王爷当当。”
天亮了,冬天少有一轮红日升起,那红的,就好像欲滴的血。
已经是三月初了,一直呼啸的北风,一夜间,转为了南风。让经历了一冬苦寒的身体,感觉燥热。
一个个将士,丢弃厚重碍事的棉衣,只是穿着内衣,穿着铠甲,让人突然感觉,解脱了束缚,浑身清爽无比。
“稽查队骑兵,掩护左右,疯子,拖住皇太极,赵远,锋矢前锋,禁军,中军跟进。赵虎五百护卫,跟着我,做锋矢箭头。”
无数人一起请求:“侯爷居中,指挥调度。”
吕建坚定摇头:“不需调度了,我们只有死战。”然后在如血的朝阳里,缓慢而坚定的抽出了宝剑:“生死与共的兄弟们,跟着我,杀奴——”
全军一起大吼“生死与共,杀奴啊——”大军滚滚向前,向对面严阵以待的多尔衮大军杀去。
禁军兄弟首先唱起了他们熟悉的军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而吕家军却更高昂的高歌:“风从龙,云从虎, 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 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 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 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 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 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 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 不破黄龙誓不休。”
歌声中,战意在激增,热血在沸腾,没有鼓号,没有呐喊,两军就这样直直的撞到了一起。
吕建的龙泉尚方剑,是天下至宝神兵,他的战马,是大碗神驹。一个冲锋,就将矮小的蒙古马和他的主人撞翻踏过,宝剑挥出,一颗奴头飞起,第一股献血在战场飙飞。
双飞都高唱属于自己的战歌开始混战。
没有人后退,大家都知道双飞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勇往直前。对于吕家军来说,只有凿穿抵挡的敌人,冲到钢铁城城下,才有出路。
对于多尔衮来说,只有堵住吕建,迎接联军主力,消灭吕家军,战争才能结束。他们才有满载而归回家的希望。
拼了,都开始拼了,这一战,就是不死不休。没有投机取巧。
炸药包的声音惊天动地,飞蝗的箭雨铺天盖地,双方都在有将士一层层的倒下,但又有更多的将士扑上。
建奴的队伍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吕家军身后贺人龙阻击的方向,传来了密集的炸药包的轰鸣,皇太极的四万主力,上了战场了。
“不要去管他,我们继续冲。”
多尔衮双眼血红:“拼命堵住,不惜一切代价堵住。”
吕建那坦克一样的盔甲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刀剑伤痕,吕建那天下神兵的宝剑,已经如同锯齿,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但无论他杀多少人,前面似乎还有无数的敌人在涌现。
身后原本巨大的三角锋矢阵,在不断的变小,变瘦。
贺人龙断后的兵越来越少,炸药包的声音越来越稀疏。
一个个鸳鸯阵被打残,组合,再打残,再组合。
所有的人,都在忘死厮杀。
太阳慢慢的爬升,爬到了中午,向西斜落。
厮杀没有停止,一直这样鏖战,骑兵失去了速度,步兵挪不动脚步。但只要有一口气,就在厮杀。
冲不动了,真的冲不动了,透过混乱的战场,已经可以依稀的看到钢铁城,那冲天的烟囱了,已经尽在眼前,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似乎只要再前进一步,就胜利了,但说什么也冲不动了。
回身看去,自己的队伍,已经被无数的蒙金联军整个包围了,自己的阵型在蒙金联军不断的压迫下,在如血的残阳照耀的马刀下,慢慢的变小,变小。
吕建在不足百人的护卫队里,放下了宝剑:“大明,我已经尽力了。但,你终于还是辜负了我。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商业帝国,别啦。”
痛苦而留恋的最后一次扫视战场,然后他看到了在杂乱的八旗旗帜中,一杆孤独的大旗,正在奋力的向自己靠拢,他似乎听到孙承宗苍老的声音:“吕建,不要放弃,我孙承宗增援来啦。”
吕建的精神一振,对着身边的将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