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芳每介绍一句吕建的状况,阿敏就倒吸一口冷气:“那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我这是要进京面圣,将这里的情况变化通报给咱们家的皇上,让咱们家的皇上早做准备。”
阿敏急三火四的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李永芳赶紧阻拦:“二贝勒万万不可。”
“为什么?”
“据我预判,吕建准备定居朝鲜租借区,他是不可能安心的。他这次被贬海外,带来了家小,就存了做海外天子的目的,说不定,他的野心还可能是摆脱大明,独自建国。”
这样的判断,更让阿敏心惊了。在阿敏看来,这绝对有可能。
李永芳继续道:“无论他有怎么样的野心,他的目标一定是辽东。只有占领辽东,才能让他安然的活下去,最终实现他的野望。”
阿敏深以为然。
“但现在他暂时寄居在他的租界地里,前些时日,朝鲜人蠢蠢欲动,想要趁着毛文龙死去,东江镇军民人心惶惶的时候,要用武力收回租界地。
那么他吕建要想在租界地里站稳脚跟,以租借地为根基,向我们辽东进行进攻,那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打一场仗,震慑住朝鲜。”
阿敏放心了:“那么他就会向朝鲜人动刀,我们就可以有一段时间从容准备。”
李永芳苦笑摇头:“吕建不会那么愚蠢的,轻易将朝鲜人变成他的敌人,让他的东江镇南北受敌,处于被夹击的状态。他采取的最好办法就是,对我们下手,用我们这只鸡,吓到朝鲜那只猴。然后他和朝鲜保持和平的状态,让他能够专心对付我们。”
阿敏这才恍然大悟。
汉人耍刀子论拳头不行,但动脑子,那放眼整个天下,真的是无人能及。这一点不管是谁,不佩服不行。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按照我的预判,吕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对我的镇江进行进攻。”
“为什么他要选择你那里呢?”
“因为只要打下镇江,将给他带来三个好处。”
“哪三个?”
“第1个好处就是,他恢复了镇江,不但在鸭绿江北岸占据了一个立足点,更能振奋东江镇的军民人心,毕竟那是东江镇的起家之地,意义深远,别的地方不能取代。”
阿敏点点头:“那第2点呢?”
“拿下镇江,可以向大明的朝廷示威。你不是把我贬到这苦寒之地吗?我有能力一战攻取大清土地。就是告诉大明,我有能力牵制大清,缓解你辽西的压力。如果你对我好一些,那么我就会帮助你。如果你依旧对我冷脸相向,那对不起,当大清再进攻你的时候,我就作壁上观,如果咱们大清再来一次绕过蒙古,杀进京畿,我也绝对不理,让你自己去应付。这就叫养寇自重。”
这话有语病,但阿敏这时候还哪里顾得上这些?
“那么他就会再一次被大明朝廷所重视,而获得大明的支持。是不是这样的结果?”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不但要被大明重新重视,而且他还要让大明有所忌惮。因为毕竟他的商业根基,还在大明,只要他有足够的被重视的资本,他的商业帝国就将屹立不倒无人敢动。”
“真是好算计啊。”
“而他第3点,就是用夺取镇江,来吓住窥视他租借地的朝鲜人,让他们老老实实的臣服在,他这个代表大明的混账脚下,被他驱使。”
“李总兵的大局观,真的是无人能及。那么你说这么多,和不让我进京面上有什么关系呢?”
阿敏有野心,但是个笨人。
“我说这么多的意思,就是我的镇江绝对不能丢。所以我请贝勒爷留下来,一旦我的镇江被进攻,请贝勒爷出兵援救。”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我镇江一丢,贝乐爷的凤凰城就将首当其冲。咱们现在是唇亡齿寒。说通俗一点,就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我们必须团结一心,共同面对我们共同的敌人。”
阿敏哈哈大笑:“不用总兵大人这么说,道理我懂。再说了,在我这两年恢复我的镶蓝旗的时候,总兵官大人无论是在物资粮草方面,都给予我极大的帮助,那个人情我还没还呢。这次正好,就还了你李总兵的仗义援手。你放心去吧,有我在,保证你的镇江不失,我保证让吕建路过鸭绿江,就有来无回。”
“有贝勒爷这句保证,我就放心了。不过临了我还要嘱咐贝勒爷一句:吕建用兵如鬼,你对他,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将他赶回鸭绿江,就立刻停止追击,绝对不可贸然渡江。“
阿敏郑重点头:“在阴谋诡计上,我是吃过那小鬼亏的。人吃亏一次行,但吃两次亏,我不就成了傻子了吗?你放心,我和那个小鬼对阵,我就给他来一个结硬寨,打呆仗,我就是要让他拿我没有一点办法。”
“如此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将镇江的安危拜托给贝勒爷了。”
“你放心的去吧,一切有我。要不这样,我先派两个牛录进驻你的镇江协防如何?”
镇江是李永芳的禁忌之地,即便身处在满清集团之中,他只是一个二等的奴才,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