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袁可立,吕建开诚布公的说道:“我被莫名其妙,打破了我的长久规划,被贬到东江镇,我都怀疑,这其中的阴谋,你老人家和孙师傅也曾经参与其中。”
袁可立是个实诚的人,听到吕建这么直白的说,只是老脸一红,端起酒杯遮住自己尴尬的脸。没有承认,但也没有辩驳。
“孙师傅这么害我,其本心是为了帮助他辽西,在他不想主动出击求稳的心态下,让我牵制满清,稳住辽西的局面。
而你老人家这么做,其实何尝不是想壮大你登莱巡抚实力的目的?”
袁可立不置可否。
“但是我说你们这些聪明人,却做了一件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为什么?”
吕建就笑着指着他:“你老人家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不打自招了吧。”
袁可立就尴尬的笑了,那笑的比哭还难看。
吕建赶紧化解尴尬:“原因是你们以为,我已经将西北布局完毕,只要随便派去一个人统筹全局,就能收获结果。结果你们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袁可立皱眉:“哪一点?”
“财政支持。”
袁可立就不由得心弦一动。
“我不说你们将来会派谁去西北统筹全局,我也不管他的能力如何,是否会出现瞎指挥,坏了大事。但一个钱粮保证,他就绝不会如我。”
然后不管袁可立什么样的心思,吕健就站起来背着手,习惯性的在房间里开始踱步陈述。
“西北的人事安排布局,基本是完美的,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剿灭流寇稳定住西北,是没有问题的。但这里却有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真正的前提条件基础,钱粮。”
袁可立默默的点头承认。
“从现在来看,以孙师傅的人老固执,为了保存晚节,他已经在心中决定,不再实行我论持久战之中,提到的主动出击,不断消耗满清的策略了。那么他将继续执行他的筑磊推进的政策。如此一来,整个辽西,就将再次成为大明财政的无底洞。
而只要这个无底洞一打开口子,就再也难以关闭,就再次会出现原先那种糟糕的局面。
而那时候,朝堂上没有我为朝廷敛财,大明的财政就将继续紧张,最终崩溃,而西北没了钱粮的供应,就会继续恢复到原先那样。兵无战力,一事无成。
而如果当初将我放在西北,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即便朝廷在剿匪的战争中,不给我发一钱粒米,我也能有多种办法,保证军队的钱粮供应,继续实现我的目标。
然而你们都忽略了我的这个能力,你们都太乐观了。最终出现东西两面,再次陷入没完没了的消耗僵局之中。这个大明就将再次难以脱困中兴。”
吕建看似是在自吹自擂,其实和他处过事的所有人,都知道吕建说的是有绝对道理的。
他所预言的这个困局,因为孙承宗的不作为,已经开始显露了。
如果要打破这种僵局,那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就是再将吕建如他所愿,调回西北去,实现他的目标。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撤换孙承宗,执行吕建论持久战的疲惫敌人之策,主动出击消耗敌人。为朝堂解约出足够的军费,供应西北,先解决最棘手的内部问题。
但是,将吕健按照他的规划,调回到西北去,谁能放心?
而撤换孙承宗,纵观满朝文武,却又有谁能替代?
最终袁可立长叹一生:“你还年轻,考虑事情往往还不全面。其实这样的处置安排,还是逃不过一个政治。”
然后就痛苦的无语了。
吕建又笑了:“其实这个扣也不是不能解。”
袁可立眼睛就一亮:“如何破解?”
“那就是老人家,必须无条件地答应我对你提出的任何条件,你不是拒人千里之外吗?那么我现在就告诉老人家您,你是做不到了。”
“你是在要挟我吗?”
“我不是在要挟你老人家,我怎么敢要挟您老人家呢?拿捏住你老人家必须全力支持我的,是一颗您老人家的忧国忧民之心,一份忠君爱国的真诚。”
袁可立黯然无语了。
好久之后抬头询问:“你为什么如此自信?”
吕建得意一笑:“现在的局面,已经再次出现以前的状况了,但是我不能够放心的被你们放到西北去,而孙师傅也没有人能够替换。那么解决眼前出现的困局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东江镇要强大起来,执行我的论持久战的办法,替代孙师傅的关宁铁骑,来牵制消耗满清,让我将满清死死的压住,不能在越过蒙古侵扰京畿,不能够再对辽西施加更大的压力。从而让孙师傅没有理由借口,再向朝廷伸手,要那一年四五百万两银子的军费,变相的打断他的固有的战略思维。
然后朝廷才能挤出一部分军费拨给西北,让西北我布局的局面运转起来。虽然效果会比我预想的要艰难和时间长久的多,但总比没有进展要强上许多。您说是不是这样?”
袁可立昏花的老眼再次冒出了亮光:“你小子说的对。”
“所以你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