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镇开发了铜矿,为了抵消粮票的贬值,开始铸币了。他铸造的不是铜钱,而是铜板。
按照正常的铸钱方法,朝廷是赔钱的。
为了不赔钱怎么办?简单,改变铜铅的比例,就比如说东林党人现在把持的铸币司,就不赔钱。因为他们已经将铜铅的比例,变成了四六,是铜四铅六。而且按照历史,他们还会继续减少铜的使用量,最终造成男方大批的市井商人和百姓,坚决拒绝使用这种铜钱的风潮爆发。
当第1批这样的铜钱,运到南方购买粮食的时候,懂得经济的许杰,就急三火四的跑回来,苦苦劝谏:“我的大人东家,你这是要将自己秋裤,都要赔进去的节奏啊。照这么样的铸钱方法,你转眼连底裤都不剩的。”
吕建无所谓的笑眯眯问他:“我就问你,咱们的铜钱受不受百姓的欢迎吧。”
“面对傻子铸造出来的铜钱,百姓们不欢迎才怪。就比如说在咱们的南方,原本一旦糙米,是四钱银子,折算成大明现在的铜钱,是八百文。”
“现在银子和铜钱的对比,已经到了这种恶劣的地步了吗?”
“那是朝廷的事,咱们不管他们。”许杰这样说。就已经无形中表露出来,他已经不在效忠那个朝廷,而只是效忠自己的东家了。
“但咱们的铜钱,收购糙米,是一担三百文,折算成银子是每两七百文,而且百姓是宁可要咱们的铜钱也坚决不要银子。”
“这是好事啊,只要咱们的铜钱能够被百姓接受,就能缓解我们巨大的财政窟窿。”
“我的东家呀,你还缓解窟窿,你等着倾家荡产吧。”
“为什么?”
“因为咱们的铜钱要想成为流通的钱币,前提是什么,前提那得是流通起来,花出去再收回来再花出去,如此循环才是良性的。然而咱们的铜钱那是有去无回,肉包子打狗。咱们要想有钱购买东西,你就得源源不断的铸造这种铜钱,那咱有一个铜山都填不进这个窟窿啊。”
“为什么我们的铜钱是有去无回呢?”
“首先咱们的比例就不对,咱们的铜比例太高了,还有就是咱们的铜钱没有钱孔,等于又多送百姓一分铜。这样百姓们虽然乐于接受,币值也高,百姓们却将这样的铜钱,要么压在手里,作为不时之需,要么就是那些富户们大量的收购,然后将它们融化,在铸成铜器出卖,或者是陪葬。这样一来,还是那句话,咱们拿着这样的铜钱,虽然能够大批的换来所有的物资,但是在属下看来,咱们就算有座铜山也要陪光的。”
吕建哈哈大笑:“你说对了,只要咱们的铜钱坚挺,只要百姓们拿它去融化掉,变成别的东西,让咱们的铜钱继续能够冲击流通,让天下所有想要得到我的铜钱的人,可以拿出任何东西来和我换,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什么叫合法货币,老百姓认同的就是合法的。我想不出多久,咱们的货币就将是周边所有国家,最合法的货币。而我更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说的还就巧了,咱们的手中,还真就有一座,放眼周围所有国家所不能比拟的铜山,我有的是这样的钱币。”
许杰就彻底的被自己的东家的这个道理,震惊住了。
“我的东家我的大人,你不是傻了吧。你弄出这样的理论那样的理论,我们都能理解,但你这样的理论,自诩我聪明无比的人,我都绝对无法理解了。”
“你不能理解可以,但是我给你讲一个你耳熟能详的故事,估计你就能理解了。”
“还请东家赐教。”
“想当年宋朝的时候——”
“东家打住,是不是扯远啦,即便是扯远了,宋朝和您现在做的事,也扯不上关系啊。”
“你说错了,因为我说以后500年的事你懂吗,你信吗。所以我只能说典故。”
“那东家你就说,属下洗耳恭听,就当听个乐。”
“在遥远的大宋,铸造了大批的高质量铜钱,更有那苏东坡题字加持,结果大量的流入海外。几乎成了中华文化圈里所有的国家,压库的钱。为此他们不惜走私来获得。是不是有这事?”
许杰嗤之以鼻:“的确有这事,结果弄出个大宋钱荒,不得不发行交子来代替。”
“这就对了,你现在看到的咱们东江镇,不就是这样吗?我对外发行真金白银,咱们内部流通的却是粮票,想此时此刻,正是彼时彼刻。”
许杰再次评论:“这种傻事也就是大宋那几个皇帝,还有您这位东家干得出来,您还在这里沾沾自喜,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因为你看到南宋的财政收入没有?在北宋的时候,苏东坡说年税收入各项折算七千五百万贯,在南宋的时候,最高每年达到了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对高度,一亿贯之多,两宋都在为怎么花钱发愁。
而你要知道,宋朝的铜钱每贯的购买力,可远远大于现在的铜钱购买力,你就可知那时候的宋朝是多么的富足。
而南宋北宋真正的税收收入来自哪里?不单单是国内,而最大的税收收入,竟然是周边的国家。因为大宋的钱币流通,让周围所有被大宋钱币流通的国家,都在向大宋缴纳税赋,成了大宋的纳税人。你说是不是这样。”
“这个属下承认。”
“你承认就好。”
“我之所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