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同和搬出吕建所谓的世受皇恩,又要对吕建进行道德绑架,一下子刺激了吕建的怒火。
这次他真的暴跳如雷了,他真的戾气爆发,指着丰同和的鼻子嘶吼:“以后,少拿什么皇恩绑架我,我不吃这套。
先皇是对我有恩,我难以报答,所以我在先皇的时候,不计个人荣辱得失,被千夫所指,替阉党擦屁股,当了那个地瓜钦差,安置了百万流民,为国库创造了大量的税收。
不惜舍弃我的商业小家,接受了信王长史,替他打理庄园,替他剿灭藩王之乱,得罪了全天下的王爷郡王;不惜亲自率兵深入草原,为大明北疆的安全作出了我的贡献;在草原与满清决战,让满清扩张的野心得到了迟滞;打通了与蒙古人的通商渠道,为内帑增加了收入。这种种事情,难道我还没报答完先皇的恩情吗?”
这一强硬的反驳,当时噎住了丰同和。
“而当今皇上,我替他逼死了魏忠贤,掀开了伪太子案,背着他登上了皇位,为他挡住了满清保住了北京城,哪一种哪一件,不能报答所谓他的皇恩?”
这你绝对不能反驳。
“然而当今皇上对我如何?卸磨杀驴罢官流放,又不遗余力的以邻为壑的坑我,将那两百万流民人口的包袱塞给我。若不是我手段能力在,我现在早已经被这两百万的难民撕碎了。难道我报皇恩,得到的回报就应该是这样吗?”
看着脸色变得惨白无力反驳的丰同和,再次摘下了脑袋上的帽子:“上次我辞去了侯爷的爵位,那我还怎么能再在乎这个国公爵位?不要拿这顶破帽子就想扣住我,就想拿捏我。我这个人是不受要挟的。你把这个破帽子,还给那个对待臣子刻薄寡恩,对待朋友无情无义的皇上去。
从今以后,我就是朝鲜王国的大君,我只对朝鲜的安全负责,我就做如你们总是弹劾我的海外天子了,至于满清和大明,关我屁事,见他的鬼去吧。”
这一番充满戾气的激愤之言,一下子打懵了丰同和。
想想人家说的对,东江镇本来就没有拿朝廷的一文一米,就是白白的为朝廷出力。而这个吕建是在中原朝廷的时候,处处为两位皇帝尽心竭力,结果却得到了什么?
他所得到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你都对人家这样了,还要拿着一个狗屁的帽子,一个狗屁的道义捆住人家,这还是人做的事吗?丰同和都为崇祯的不地道表示羞愧了。
现在他已经表露出来脱离大明了。人家脱离了你能把他如何?现在的大明,连高迎祥李自成这样的小土匪流寇,都奈何不得,你让他怎么能奈何得了这远在海外,粮草充足,兵强马壮的真正的海外天子?
真要是撕破脸,他违背了诺言,翻身杀回大明,那大明可就有灭国之灾了。
这下自己完了,自己不但没有完成任务,还把事情彻底的搞砸了。这下吕建要和大明彻底的撕破脸了,自己这次回去必将会被那个刻薄寡恩,善于要人背锅的皇上,千刀万剐。
你说自己这不是嘴欠吗,没事你提这个做什么,没事你用这个要挟人什么。
咕咚一声跪倒:“国公爷息怒,都是下官口无遮拦,下官绝没有激怒您的意思,当今皇上也绝对没有贬低撤销东江镇的意思。大明还需要您的保护,还请国公爷万万以天下苍生为念,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似乎是这句为天下苍生为念这句话,真正抓到了吕建内心里那最深层的软肋。
吕建颓然坐下,无奈苦笑摇头一阵之后,泄气的对着丰同和道:“起来吧,刚刚我不过是怨气冲天的抱怨,就当我没说。”
就当你没说?你这不是明明的说了吗,你以为我记性不好吗?这事我得回去和巡抚大人详细禀报,早做定策。自己这些人可不能在这中间,成了两块磨盘中间的肉,最终让他们两人,磨得自己这些人连渣子都不剩。
如果吕建真的反了,崇祯一定会将逼反吕建的锅甩给自己这群人,一定会杀了自己这些人,向吕建赔礼道歉。如果吕建不依不饶,崇祯绝对会不惜杀了自己这群人的九族,来平息吕建的怒火的。
这锅太大了,我们背不动啊。
赶紧变换话题,不能再提皇恩的事了:“下官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但是封锁满清协防朝鲜海岸安全,接收登莱水师这事儿,还需要国公爷承担啊。如果有什么条件,还请国公爷明说,让下官哦给巡抚大人带回去,咱们万事好商量。”
吕建就松了一口气,叹息一声:“唉,我这个人啊,就是心怀苍生,吃软不吃硬。既然大人这么说,我的条件也不多,只有2点。”
丰同和眼前一亮:“这事儿办成有门儿。”“还请国公爷明言吩咐。”
“第1点,狗屁的管理费休提,我接收登莱水师,接收巡抚大人给我的任务。但前提是,从今以后,登莱水师就不许任何人插手,怎么样安排调度,全凭我一人决断。”
“这个是自然,前提只要是你完成了上面的任务,就任凭国公爷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