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建进入了空空如也的汤山要塞。
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寂静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弹坑,随处可见被炸塌的房屋军营,随处都有倒毙的尸体。
而在一座倾倒一半的巨大院落前面,尸体更是层层叠叠,堆积如山。
这是守军督战队的行刑场。
“刘永亮果然是个狠辣的人啊,杀起自己的人,竟然比我们还狠。”
张妍道:“军前行事必须如此。而皇上你看,那堆积如山的辎重还完好如初。为了能争取时间,隐蔽撤军,连烧毁都没有,更可见刘永亮的果敢坚决。看来,刘永亮是我们未来的绝对对手。”
对此,吕建嗤之以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断代式的先进武器面前,所谓的很辣果断,都是笑话。”
张妍叹息一声:“皇上原先,温文儒雅,谦逊近人善于纳谏。但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狂妄自大,好独断专行了。这对于一个最高的皇帝,一个一言能决定帝国兴衰,一人生死的皇帝来说,真的不是好现象啊。为此,我总是提心吊胆,真的后悔一直支持你建国称帝,而不是象当初那样,平平安安做个小商人来的安稳。”
面对妻子的抱怨,吕建沉默不语。本来,吕建可以用圣人“时位移入也。”来解释,最终却用一句:“屁股决定脑袋。”对现在的自己,进行了完美的诠释。
李岩带着骑兵追击敌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而且还是一个个灰头土脸。
一进临时行宫,李岩就黑着脸禀报:“启奏皇上,大事不好。”
能让一项自诩风流倜傥,什么时候都表现的一副成足在胸的李岩,黑了脸,说出大事不好,那一定是大事不好了。
“怎么个大事不好法。”吕建严肃询问。
“我刚刚帅军追击,结果进入万千大山,却发现,敌人不是仓皇逃遁,而是后撤后利用群山,分散把守,逐次抵抗。现在,他们没有占领道路,而是占领了道路两旁所有的山头啦。”
吕建闻听,脑袋当时就嗡的一声,铁原阻击战的故事在脑海里布满。
刘永亮给自己玩了一个最经典的战例,而且还是最打中自己七寸的战法。
自己大军的后勤辎重,尤其是弹药,都要靠从后方运输上来补给。他虽然不在大路上设立阻击,避免了自己大炮的威胁,但他却将兵力,散布在了沿路所有的山头,大炮对山头的攻击不是那么奏效的。那么,即便大路让给自己,自己也不能大军通过,否则一个山头存在敌人,那自己的大军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想要前进,就必须逐个山头去啃,别无他法。
吕建想了再想,恶狠狠的决定:“既然我们明知山有虎,我们就不去明知山,我们绕行。让那群笨蛋,在山上趴在吧。”
张妍皱眉摇头:“当初李岩建议,派轻骑绕行,断汤山堡垒后路,你不同意。现在,行轻骑绕行之法也不可能了,因为再绕行过去,我们一时半会拿不下那万千山头上的敌人,绕行的军队,就成了孤军了。”
“李岩,你一直自诩诸葛,你说说,这仗怎么打?”
“要么放弃,要么死拼,别无他法。”李岩给出的答案就是这么直接。
“你还是诸葛吗,你就是一猛张飞。计策,计策呢?”
“没有。”
吕建张张嘴,最终咬牙切齿:“我就不信,占据山头的那些汉奸,会有那支军队的自觉死战,甘心牺牲的精神。我们进攻,将他们从每个山头上,赶下去。”
吕家军全体,浩浩荡荡的开向了那千山万千大山。一场真正意志的较量开始了。
李永亮站在最高的一座山峰上,得意的用马鞭,指着前面那层层叠叠的大小山头上,高高飘扬的军旗,对围在身边一大群观战团的高官侃侃而谈。
“我的这种天女散花的办法虽然高妙,但这里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这样安排,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那些守卫每一个山头的士兵,他们是必死无疑的。为此,每一个士兵都会明知必死,所以必然不敢去,或者直接逃亡。”
情况的确如此,大家当兵吃粮,为什么给你冒必死的风险去呢。
所以,在当初行这天女散花大法的时候,所有的观察团成员,都在夸赞这个大法好的同时,也担心这样的战法是不能施行的。
“但是,我已经将我李家多年豢养的亲兵,分配到每一个山头上去,做督战队。怯战溃逃者,格杀勿论。同时我宣布,给每一个守山的士兵,十两安家费,我买下了他们的人头生命。如果他们拿了我的银子,却逃跑,我不但杀他,而且杀他全家。”
然后又一指那一座座山:“而我再次宣布,前山溃退,后山杀;后山溃退,我来杀。我的要求是,只要顶住吕建大军入冬,吕建大军必退,我就将再给每个参战将士五两银子奖赏,生死都有。”
面对这样的布置,所有的人都为刘永亮的很辣所折服。又为他收买的手段所敬佩。
这个看似粗鲁的家伙,竟然有这样种种手段,了不起。从这点上看,李永芳善于敛财练兵,而李永亮却是一个出色的战场指挥官。
李永亮再次道:“我已经通知我的哥哥,将凤凰城所有的大炮都搬运过来,架在各个山头,做孤注一掷,决死一战。”
并不尚书安费扬古皱眉:“将军如此决断,那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