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见完简安知的雷召元,带着复杂又沉重的心情回到办公室。
盯着电脑,迟迟的无法静下心来。
他突然起身,将手里的纸揉碎了扔进垃圾桶。仿佛还是不够,又一脚踢了过去。铁网的垃圾桶被踢到了墙角,发出嘭的一声声响。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雷召元握紧拳头砸向桌面,手指关节有红色血迹滴在了暗红色的桌面。
脸色黑沉的不像话,嗓中发出低沉的嘶吼。
“明明是我先遇到的。”
……
如王可所说,简安知这次确实只是普通的发烧。
这两天季璟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
在医院待了两天后,简安知便出院了。
从医院离开后,简安知带着季璟直接上了车。
冯彪开车准备将简安知送回了部里。
而这段时间的拍摄,跟曲导那边商量后,就以跟拍季璟为主。
曲导完全没有什么不同意的,有季璟在就是流量。
车子才刚发动,简安知触及到季璟落在后座上的手。
突然头一歪,顺势就靠在了季璟的手臂上。
微散的发梢落在季璟的脖子里,撩拨的人心尖都在发痒。
这样乖顺的模样,让人很想拉进怀里。念头一闪而过,季璟竭力克制住了动作。
季璟:“今天要忙很久?”
简安知低喃,“最近抓的人有点多,再不回去解决一下,怕是周威要哭了。”
季璟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下班了我来接你。”
简安知忍不住一笑,“明知道我舍不得你在外面等。”
因为知道他来了,会舍不得让他等。
季璟显然也正是因为知道。
季璟从口袋里掏出样东西,伸手握拳递给简安知。
简安知低头,笑着去接。季璟又往后猛的收手,几番之下简安知终是忍不住双手扑了过去。
双手抓住了他握拳的手,弯着眼狡黠得意地看着季璟。
“是什么?”
他微微轻声在她耳边低语,“奖励。”
温热的鼻息让简安知有些发痒,季璟伸出手帮她将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
张开手掌,是一颗红色的水果糖。
简安知露出明媚的笑容,泛至眉梢,眼睛里都是甜蜜。
冯彪在前面暗自感慨。
只有在季璟面前,他们简司长才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
进了外交部,简安知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简安知并不担心现在关押的人不配合,大不了就用bug。
她捏了捏手里的糖果,将它放进了口袋。如上次季璟那般的“意外”,她不希望再发生了。
简安知先进了张雷的审讯室,一进门发现周威也在里面。
她冲着周威点点头,找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一只手转着笔一只手在兜里把玩着糖果。
张雷本就心里防线即将崩溃,说出了来审讯室后的第一句话,“简司长……不问我什么吗?”
简安知挑了一下眉,“然后听你歌颂苦难吗?”
张雷哽着嗓子,目光变得格外强烈。
语气嘲讽,“似你们这般天生就跟我们不在同一起跑线的人,又怎么会明白他人的苦难。”
周威拍了下桌子,“张雷,苦衷不是你出卖同事的借口。”
这件事说起来也简单,之前一是没有证据,二是还不能确定接头人是谁,不好打草惊蛇。
可简安知直接抓了现行,哪怕那个u盘里什么都没有,在这样敏感的部门里,都有合理的权利彻查。
张雷是外地考入帝都外交学院的,可想而知他的优秀。
而他却在离外交部不足五公里的高档小区以他父母的名义买了房,并将他们接到了帝都。
他才毕业不过五年,家里也就是普通的小康之家。
张雷的父亲身患尿毒症,小康的家庭显然经不起这样的变故。
可在半年前,他的经济情况突然好了起来,不仅买了房,还将他父亲送进了帝都最好的私立医院。
简安知扫了他一眼,若父母双全也能被称作苦难。
简安知的表情变得严肃,“部里有家属医疗,再不济你也可以直接上报。”
张雷紧绷了唇,攥紧手心。
他的父亲需要换肾,他若扛着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简安知抬起头,“张雷,你没有资格在简安知面前提苦难。”
目光同张雷对视的瞬间,张雷木讷的开口,“我没想过让您死的,我不知道……他们只是说要紧急联络的线路ip。”
简安知按住有些发麻的手臂,自从那天为了尽快找到季璟透支使用精神力之后。
她的手臂就会经常性发麻。
简安知一字一顿,“紧急信号是用来做什么的,你接触的第一天就该清楚。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作为托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