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滨现年二十八岁,身材短小精悍,方圆几十里臭名昭着,无人与他作媒。他让黄三拿着手电筒,自己熟练地撬开了仓库的大锁。
眼见仓库门打开,黄三转身去大门外推车,俩人将还未组装的机器部件一一抬上三轮车,然后扬长而去。
他们连夜敲开废品收购站的大门,原以为会卖得一笔好价钱,没想到收废品的人看了看崭新的机器,吓得把头摇成拨浪鼓,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把大门关上了。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来路不正,他可不想吃官司。
王力滨与黄三很是生气,平时他们小偷小摸来的铝盆、铁锅之类的,都是到这儿来销赃的,今儿个咋不行了?
他们用脚在紧闭的大门上踹了几脚,门没踹开,倒是把脚踢疼了。
他们只好又去另一家废品收购站,但是那家老板也如第一家一样,拒绝收赃。
如此跑了几个村的收购站,都没人受理。
他们俩累得够呛,只好把三轮车开到黄三家,推进院子。
黄三是个单身老头,年轻时结过婚,后来女方见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跟人跑了。
他本有一个兄长,一个姐姐,因排行第三,所以大家叫他黄三,至于大名,大伙儿早就忘了。父母都已亡故,剩下两间土砖房就归他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女人愿意嫁给他,他也乐得个轻松自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喜欢搞投机倒把的活儿,也还混得风生水起,够滋润的。
这次拗不过王力滨死缠烂打,又因有把柄在他手上,只好答应协助他去加工厂偷机器。
俩人望着新机器,犯愁了,原以为是香饽饽,却没想到成了烫手山芋。王力滨想到妹妹王沁沁鬼点子多,决定去找她讨主意。
他骑上一辆破自行车,就往家赶,所幸黄三家离自己家不过十来里路,很快他就回到了家门口,好不容易叩开家门,母亲孙菊香嘟嘟囔囔了几句,他眼一横,孙菊香识时务地回房了。
他走到妹妹房屋前,一把推开了门,王沁沁睡得正香,口水都流到枕头上,打湿了一小块。
王力滨伸出右手,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地拍了拍,王沁沁没反应,他又加重了力道,“啪啪”两声,才将王沁沁弄醒。
王沁沁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只见哥哥王力滨板着脸站在床前,看样子,有点着急。
她一骨碌爬起来:“大哥!有什么急事。”
王力滨望着她,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实话和盘托出。
“什么?偷机器,亏你想得出。”王沁沁一听,就开始数落王力宾:“也就你那榆木脑袋才能想出这种孬办法。”
“哎呀!你就别骂了,眼看天就要亮了,再不想办法,就来不及了。”王力滨急眼了。
王沁沁自从上次偷扔了李美好的购山合同协议书后,她提心吊胆了几天,生怕赵大嫂将她供出来,可没想到又听说李美好的合同书找到了,至于怎么找到的,不得而知。
反正上次那件事没办利索,倒吓得不轻,正寻思着怎么算计李美好,机会来了。
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嘿嘿!有了。
王沁沁用手示意王力滨附耳过来,她在他耳边小声道:“大哥,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机器丢到美好家的猪圈里。”
王沁沁有点咬牙切齿:“反正江河也不待见我,就让他背黑锅吧!我看李美好还笑得出来。”
王力滨连连点头,接着又纳闷道:“要是警察找不到呢?”
“真蠢,你不知道打匿名电话呀!告诉警察,就说看见江河偷机器了,放在他家猪圈里。”
“对-对”王力滨用力点头。
“对个屁,我告诉你,这个匿名电话你不能打,得让黄三打,让他去镇上公用电话亭,再打。”王沁沁嘱咐她大哥。
“慢着,要是万一,我说是万一啊,万一事情败露了,你和黄三千万不能说是我出的主意,你得兜着。”王沁沁又叮嘱王力滨。
“你放心!沁沁,我绝不会出卖你!”
王力滨说完,夺门而出,骑上自行车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同黄三把机器放到美好家的猪圈后,都松了一口气,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想到早就踏入了李美好布下的陷阱。
王力滨在偷机器前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他爸老王头,大名王保国是加工厂传达室的,其实就是守门卫的。
王保国年轻时也是开推土机的,他和李大伟同开一台推土机,俩人搭裆了一年多,后来王保国推土推累了,下车时不慎从车上摔下来,摔折了腿。
虽说后来被跌打医生接好了腿,但还是留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地,干不了重活,更别提开推土机了。
王保国是因工负的伤,养伤期间,村里决定派个人照顾他。又因李大伟住在他家隔壁,还是单身汉,老婆孩子还在杨柳村没接过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