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啦?”李美好大惊,声音有点急促,以为爬山的叶沧海出了意外。
“没事,不小心崴了脚。”正在换药的叶沧海疼得呲牙咧嘴,又怕李美好担心,只好骗她。
“您真的没事?身边还有别的人没有?叫别人帮帮您。”
“真没事,揉了几下,好了。”叶沧海继续骗她。
“那就好,我正要向您报告一个好消息呢。”
“什么好消息?快说,我好想知道。”叶沧海急急地问。
“我今天当选厂长了。”李美好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兴奋地说。
“真的?那太好了!可是你怀孕不久,能担这么重的担子吗?”叶沧海关切地说。
“不打紧,有我姐和姐夫帮衬着呢。叶厂长,您别担心我,您自己多保重,不说了,长途话费挺贵的,我挂了。”说完,她也不等叶沧海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叶沧海苦笑了下,这孩子,还挺关心他的。当选了厂长,也不知有啥困难没?得打个电话问问韩少华。
“叶厂长,您不去厂里吗?”给叶沧海换好药,出门前徐医生问他。
“不了,厂里的事都暂时交给我姐的两个孩子了,让他们历练历练,有代秘书督促着呢。我在家养几天。”叶沧海也乐得清闲几天,厂子里一大堆的烦心事。
偌大的庭院静悄悄地,两侧矗立着两排高大的海桐树,树上结满了树籽,阳光透过树叶,将它斑驳的影子射在地板上,顾绍清沿着树影在庭院里踱来踱去,他穿着一件褐色衬衣,上面套一件灰色马甲,一夜的时间,他仿佛又苍老了许多,他双手背在后面,眉头紧锁着,似在思索什么难题。
“绍清。”林若瑶喊着丈夫的名字,手里拿着一件男式夹衣,蹒跚着向顾绍清走来。
顾绍清连忙迎了上去,嗔怪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你夹衣都没穿,怕你受寒,这不,送夹衣来了。”林若瑶仰着头,关切地看向比自己高个脑袋的顾绍清。
顾绍清伸手接过夹衣,放在臂弯里,“我又不冷,走,回屋,倒是你不能吹风。”说着,挽着林若瑶的胳膊就朝屋内走去。
经过屋外的垃圾桶时,林若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蓦地,她像发现了什么,忙停步不前,左侧的顾绍清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忙问:“怎么不走了,腿不得劲了?”
林若瑶把手从顾绍清的臂弯里抽出,走到垃圾桶旁,一件带血的白衬衫揉成一团,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她伸手拈起那件衬衫一抖,衬衣被剪刀剪过,一大块暗红色的血迹布满了衬衣背部,这是件男式衬衫,袖子好长,应该是高个男人穿的。
顾绍清一惊,坏了,昨晚忘记嘱咐几个儿子将这件血衣扔到外面去了,本想瞒着老伴的顾绍清脑海急剧思索,眼见妻子将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他组织着语言:“咦,怎么有件血衣在这里?”顾绍清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老伴的眼睛。
“说实话。”林若瑶不骄不躁,平静地说。
眼见瞒不过去,顾绍清伸手拿过那件血衣又扔进垃圾桶:“进屋吧。”
林若瑶将手伸给他,俩人手牵手走进别墅,在沙发上坐定,顾绍清望着老伴说话了:“若瑶,你先答应我,不能太激动。”
林若瑶点点头,于是顾绍清就将叶沧海负荆请罪、顾婉如怀孕生子、因产后大出血而遭遇不幸、顾沐云拿竹条鞭打叶沧海以及康医生为叶沧海疗伤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很奇怪,林若瑶听完事情的经过,竟然没哭也没闹,只是平静地说:“明天,我要去小湾村。”说完,就颤巍巍地向卧室走去。
顾绍清知道,坚强的林若瑶不想在自己面前哭泣,这是要躲在房间里痛哭去了。
他望着她佝偻着的背影,泪水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
第二天,江河背上行囊,就上了厂里送货去县城的汽车,李美好眼中蓄泪,依依不舍地同他告别,江河也眼眶湿润,挥手再见。
汽车行驶到小湾村与大湾村交界的十字路口时,一个身穿杏色风衣的女孩站在路旁招手,示意司机师傅停车,江河一看,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是王沁沁。
王沁沁从唐耀祖嘴里打听到今天江河去县技术员培训班学习,她早早就等在这里了,既节约了路费,又能与心中的男神亲密接触,何乐而不为呢?
师傅停下车,王沁沁甜甜地叫了声:“师傅,我搭您的车去县城吧,我也是去县城参加技术员培训班的,正好和江河一起走。”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梅香烟递给他。师傅接过烟,开了车门,王沁沁背着行李,一只手伸给江河:“老同学,拉我一把。”
江河无奈,只好伸出手拉她,王沁沁抓住江河的手,爬上了车,师傅把车门关上。可上了车,王沁沁却不松手,她紧紧握住江河的手,任凭江河怎么挣脱,她都不放。还恬不知耻地紧靠在他身上。
江河气得满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