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滨心中窃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明天一大早,李家人喂食时猪恹恹的样子,指不定多着急呢。
胡思乱想间,酒劲上来了,他沉沉地睡去,直到天大亮了,才被母亲孙菊香“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惊醒。
王力滨睁开眼,一把把门打开,急切地问道:“妈,是不是李家出事了?”
“李家出事,没有啊,他们家能出什么事,人家好着呢。”孙菊香一脸茫然,不知所云。
“啊,他们家的猪没事呀?”王力滨还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他们家的猪能有什么事,昨儿个中午就卖了,猪圈里只有猪粪了。”
“什么,卖了?昨儿中午不都还在叫着要吃食吗?”王力滨瞪大了眼,不相信地说。
“就在你出门后,周银兰就叫来了张屠夫,把猪拖走了。”
“啊!”王力滨瞬间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浑身乏力地瘫坐在了地上,把孙菊香吓了一跳。
“大毛,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孙菊香急了,连忙弓下腰去扶他。
“没,没事,酒喝多了,腿没劲而已。”王力滨有气无力地喃喃低语着。
“那你还是去床上躺着吧,多休息休息。”孙菊香搀扶着他到床上躺下。
李美好昨晚睡得早,起得也早,打开门往天边一瞧,太阳公公躲进了云层,天灰蒙蒙的,不一会儿下起了毛毛雨。
她洗漱完,就去灶头烧上了火,洗锅后煎了三个荷包蛋,接着又下了三碗面条,这才把母亲和妹妹叫起床。
“美好,你咋不早叫我,我起来帮你做呀!”周银兰心疼她,嗔怪道。
“妈,没事,每次都是您侍候我,也该轮到我做一次早餐回报您了。”李美好笑着将碗里的面条又夹了几根给母亲。
“哎,够了够了,你应该多吃点,孩子还要吸收营养呢。”周银兰连忙将夹过来的面条还回去。
“诶,这儿还有人呢,好像我是空气呀,都不搭理我。”李美妙举着筷子,瞪圆了杏眼,不满地嘟囔着。
“你还好意思说,每天只知道吃现成的,哪天你也早起一回,弄顿早餐给我们吃。”周银兰绷着脸,数落道。
“诶,当我没说,你们继续。”李美妙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快吃吧,今儿下雨了,咱俩早点走路去上班,自行车不好骑。”李美好催促李美妙。
“啊,那怎么行,我晚上还要走路回呀?”李美妙皱着眉头,不情不愿。
“那怎么办?要不,你穿上雨衣,一个人骑自行车去,我走路算了。”
“这还差不多,小姐,你路上小心点。”李美妙把筷子一放,就去找雨衣了。
“妈,雨衣您放哪儿了?”李美妙大声叫着。
“还不是在老地方放着吗?”
“没看见。”
“你呀,要是有好吃的在那儿,你指定找得着。”周银兰无奈地站起身。
“喏,这不是呀,眼睛望着天喊,怎么能找到。”
“您以前不是放在上格的吗?怎么放在下格了。”李美妙不满地反驳。
“别磨磨叽叽的了,赶紧穿上雨衣上路了,路上看着点,别撞到人了。”李美好叮嘱妹妹。
“知道了,怎么和妈一样,唠叨个没完。”李美妙嘴里嘟囔着。
“有人唠叨是好事,就怕没人唠叨。”周银兰接上话头,瞪了她一眼。
“妈,我们走了。”李美好背上挎包,打着雨伞出了门。
李美妙穿着雨衣,推着自行车,脚在地上滑行了两下,就飞腿上车,蹬着自行车走了。
雨越下越大,李美好打着雨伞走在泥泞的路上,起风了,风把雨伞吹得东倒西歪,李美好把控不住雨伞,任它在风中摇摆不定,风夹杂着雨水向她身上袭来。
李美好紧紧握住伞把,只用伞遮住头部,这时,一把宽大的雨伞打在了她的头上,雨水向两边流去,她诧异地抬起眼睛,透过雨帘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高中生在给她撑伞,而他自己却被雨淋着。
“美好姐。”那个身着校服的高中生开口喊她,竟然是王力涛。
“三毛。”李美好略感意外地叫了一声,然后急忙说:“你快把伞拿开,自己打,你看你的衣服都淋湿了,等下去上课会感冒的。”
“我年轻,不会的,倒是你,你怀了孩子,感冒了不好。”王力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坚定地说。
“你怎么不听姐的话呢?”李美好把伞往王力涛这边挪,可王力涛又把伞移了过来。
李美好见状,只得用手搂住了王力涛的腰,俩人共同撑着那把大伞,艰难地在风雨中前行。
王力涛像被电击了一样,一阵异样的电流流过,他的心“呯呯”跳着,好似要跃出胸膛,能与李美好如此亲密的接触,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