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唯恐容瓷想出其他的损招赶走他,便当日黄昏将至时,赶紧搬进了武林盟主的府邸里。
凌霄在府里被安排喂养府里所有的马,还要每日清理一次所有的马厩。
要知道武林盟主的府里最起码有三百多匹马,一个马厩可以存放十几匹马。
凌霄每日都累得直不起腰,别说抽空去见见清雪了,他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而清雪每次出门时,容瓷都直接充当了马夫,根本不给其他人接近清雪的机会,简直可以说是严防死守。
就这么过了五日,凌霄跑到了容瓷的面前。
凌霄冲着容瓷义愤填膺道:“那么多个马厩只有我一人清理,还有三百多匹马也是我一人喂养。”
“武林盟主的府邸里就没有其他马夫了吗?”
“我看你就是不想要我有时间去找小姐。”
容瓷抬眸淡淡地看向了凌霄,仿佛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声音也极为冷冽。
“我和雪儿就快要成亲了,你插进来是想要抢夺他人的未婚妻吗?”
凌霄丝毫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只要你们一日未成亲,我便还有机会。”
“而且盟主还并未将小姐许配给你,你和我的身份都一样,都是小姐的爱慕者。”
容瓷精致如画的眉眼染上了愠怒之色,“那就姑待之。”(故待之就是古言走着瞧的意思。)
凌霄压下了胸腔的怒火,嘴角扯出了一抹极浅的弧度。
那位算命先生说过,只要他脸皮厚点,就没有追不到的姑娘。
毕竟烈女怕缠郎。
而容瓷肯定无法像他这样,肯放下颜面,死缠着清雪。
中秋佳节这日,夜里清雪和容瓷出府赏灯会。
街道两旁摆满了灯笼,遥遥望去,万盏明灯犹如漂浮在夜空上的璀璨繁星,光华耀目,令人为之侧目。
容瓷身着一袭蓝色华服,玉冠高束,身姿挺拔,形貌昳丽,一双淡蓝色的眼眸氤氲着琉璃般的光彩。
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能令人一眼就注意到。
而站在容瓷身边的清雪,虽然戴了淡粉色的面纱,无法看到真容,但是她身段绝佳,气质空灵,一看就知道是个绝世美人。
一位气质出尘的男子,倚在天香楼的二楼雕花窗边,他眉目温润柔和,白衣胜雪。
指尖轻触窗栏,蓦然垂首一眼就望到了语笑嫣然的紫衣少女。
“清澜兄,在看什么?”一位墨色华服男子过来,眼眸含笑地问道。
白衣男子的目光依然紧紧跟随紫衣少女,颇为敷衍地说道:“没看什么。”
随后他意识到他的回答甚是敷衍,就补充了一句:“只是觉得今夜灯火通明,异常热闹,没有白出来一趟。”
墨色华服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下面,脸上露出了了然之色,轻笑道:“的确没有白出来一趟。”
白衣男子名唤萧清澜,而墨色华服男子名唤孟平洲,二人在武林中皆出自名门正派。
他们此次前来锦州,就是想要求娶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云清雪。
孟平洲见萧清澜此时盯着一位姑娘舍不得移开视线,巴不得他心有所属,从而放弃求娶武林盟主之女。
因为萧清澜文武双全,一手玉箫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在武林中早已闯出了赫赫威名。
反观孟平洲才初初崭露头角,比之萧清澜,还是差了一些。
所以孟平洲此次在锦州偶遇到了萧清澜,便猜测他也是来求娶武林盟主之女的,故而心生警惕,隐隐将他当做了竞争对手。
“在下对小姐一见倾心,不知小姐可否摘下面纱,让我一睹芳容?”
一位身穿蓝色锦服的青年男子,眼神轻佻地看向清雪,至于站在清雪身边的容瓷,被他当做护卫,自动忽略了。
容瓷比蓝衣男子高出一个头,站在他的面前,压迫感十足。
“不想死就让开,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容瓷的声音冷得仿佛浸泡在了寒冰之中,不带有一丝温度。
蓝衣男子被容瓷的凛冽气势惊住了几息,随后回过神来,意识到他竟然被一个护卫吓唬住了,顿觉颜面尽失,恼羞成怒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敢惹怒我,小心死无全尸。”
周围经过的路人或者驻足围观的人,都不敢上前阻止。
只因为他们看到蓝衣男子的腰间,挂着的一枚双璃纹鱼形和田玉玉佩。
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玉质温润如羊脂白玉。是锦州刺史送给自己独子赵鑫华的及冠之礼。
容瓷的嘴角掀起一丝冷笑,看向赵鑫华的眼神异常冷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容瓷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抽出了手中的寒光剑。
赵鑫华被吓得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慌乱地盯着容瓷,声音轻颤道:“你…你若是杀了我,你们也活不了。”
“杀了你,我们亦能活,你想不想试试看?”容瓷精致如画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淡蓝色的眸子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