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希的眸底掀起一丝怒意，她攥紧了衣裙，却被清雪按住了手背。
清雪眨了眨清澈水润的大眼睛，眼底尽是无辜与天真：“大皇姐，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说不定二皇姐只是看中了宋书玉的美色呢？”
“二皇姐虽然平日里会与你有些争论，但是在大事上她应该拎得清的，怎么敢与你为敌？”
云晨希冷笑了一声，若是云晚宁看中美色，白慕寒明显比宋书玉更美一分，那为何她不选择白慕寒？
宋书玉听到了云晚宁选择了他，顿时面色煞白。
他跪在地上，祈求道：“陛下，小民爱慕的人是三皇女殿下，并不愿意嫁给二皇女。”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底下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落在云晚宁的眼里，觉得他们都是在嘲笑她。
云晚宁怒目而视：“你若喜欢的人是三皇妹，可以一开始就不参加，为何要一路过三试？”
宋书玉不卑不亢，对上了云晚宁盛怒的眼神：“小民原本以为三皇女会与您一起择选正夫，所以才会参加。”
接着他转眸看向了女皇，言辞恳切：“还望陛下看在小民的一片痴心上，将臣赐给三皇女殿下，哪怕为侧夫，臣也心甘情愿。”
宋书玉的这段话，对于云晚宁来说就是奇耻大辱，他宁愿做清雪的侧夫，也不愿意做她的正夫。
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众人，她不如清雪吗？
不同于云晚宁的暴怒，其他人都很理解宋书玉的选择。
二皇女与三皇女比，就是地上泥，如何选择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换作他们，他们也愿意做三皇女殿下的妾。
只要每日能看到她，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裴闻璟气得脸色铁青，指骨被攥得泛白，神色难掩怒气。
而裴昭辞的眼里也溢满了怒意，手背青筋暴起。恨不得揪起宋书玉的衣袍领子，将他揍得连亲娘都不认识。
女皇的神色毫无波澜，猜不到她的真实情绪，半晌她将皮球踢给了清雪。
“雪儿，你愿意纳宋书玉为侧夫吗？”
女皇的话音刚落，裴昭辞直接站了起来，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女皇，您答应过要将三皇女殿下与我龙炎国结亲。”
“怎可出尔反尔？”
女皇眸光冷若寒霜地扫了一眼裴昭辞，“只是一个侧夫之位罢了！又不是正夫，哪里有六皇子说得那般严重？”
“我幽昙国的女子皆可三夫四男妾，更何况是一国皇女？”
裴昭辞顿时不知如何说，想他一国皇子，身份尊贵无比，如今竟然要与其他男子共侍一妻？实在是荒唐至极。
可偏偏这还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裴闻璟一双深邃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神态看似慵懒随性，实则心底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裴昭辞不禁发怒道：“皇叔，您再不说话，三皇女就要多一位侧夫了。”
裴闻璟握紧了茶盏，神色自若地说道：“三皇女还未做出选择，你瞎嚷嚷什么？”如此沉不住气，日后还如何做大事。
裴闻璟看着清雪，软了语气：“殿下，你是如何想的？”
宋书玉神色希冀地凝视着清雪，期待她能答应要他。
清雪敛眉淡淡地委婉拒绝道：“承蒙宋公子厚爱，本宫感激不尽。”
“但是本宫不想破坏掉与二皇姐的姐妹之情，故而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
女皇显然不想成全宋书玉，但又不想做恶人，故而便将皮球踢给了她，想让她主动拒绝他。
裴闻璟闻言，骤然松了一口气。
裴昭辞亦肉眼可见地舒展了眉目，神色轻松许多。
但宋书玉却陡然白了面色，身形摇摇欲坠，澄澈的眸光含着水色。
强行忍住眼底的酸涩感，嗓音沙哑地唤道：“殿下………”
“是我哪里不好么？”
清雪绝美的面容如绝世美玉般散发着滢润的光晕，柔声细语道：“你很好，是我们没有缘分。”
宋书玉泪眼朦胧地凝望着她，蠕动着薄唇，“殿下，若有来世，我一定要嫁给您。”
宋书玉说罢，就决然地一头撞向了殿内的金色大柱，顿时染红了金柱，鲜血也顺着额头流下。
他闭上了双眸倒了下去，但是他最后看向的方向是对着清雪的。
“快宣太医………”女皇赶紧吩咐女官宣太医过来救治宋书玉。
宋书玉的母亲神色慌乱地跑了过来，泪流满面地抱着他。
“玉儿，我苦命的玉儿啊！”
“你只不过是想要嫁给心爱的人，怎么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啊？”
“你让娘今后还怎么活啊？呜呜…………”
清雪从未想过宋书玉会如此决然刚烈，一时之间也不知做些什么。
云晚宁紧咬着下唇，巴不得宋书玉再也醒不过来，他就是她一生也洗不掉的耻辱。
裴闻璟唯恐清雪会心软娶了宋书玉，不禁期盼着他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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