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震彻巷口,艾希恩冷漠的扣动着扳机,直到弹巢中最后一颗子弹穿透第六名执法队员的头颅。
“机会!”
仅剩的一名“幸存者”想要趁此机会逃离这个疯子,他抬腿快速起身向街道跑去,速度是如此之快,他感到这是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快速,心脏几乎要泵穿他的胸膛。
他低头看去。
“咦?”
————
原本心脏的位置一片虚无,他的意识终于从肾上腺素的超压下反应过来,疼痛与疲惫迅速蔓上大脑。
“救……”
他没能说出最后一句话。
带刃的手杖从他的背后穿出,又一次刺破了他的肺部,肺泡中溢出的血液阻塞了他的一切声音。
没有人活下来。
————
“……”
梅尔斯被面前的血腥场面吓得说不出话,欧普拉提则是惊赫于这个男人如此轻松的杀死了穿有内甲的执法队员,这些退伍的雇佣军并不是这般的无能。
只是这个风衣男子,叫什么来着?
艾希恩,对,艾希恩。
他太强大了,强大到令他恐惧。
“你们没受伤吧。”
看都没看那几具尸体,艾希恩走到欧普拉提面前检查他俩的伤势。
“没事……”
“去去,还没事呢。”
艾希恩拂去欧普拉提挡开的双手,掏出芙莘丝蘭给他准备的伤药抹在欧普拉提的脸上。
电甩棍的痛击结结实实撕开了欧普拉提的面部,留下了一道骇人的伤口。
“可能要留疤了。”
“谢谢……”
“谢谢您救了我们!”
梅尔斯逐渐从血腥中恢复过来,她并不是同情这些死去的执法队,只不过是有点被艾希恩的“处理方式”吓到了。
兜帽少女深深鞠了一躬。
“举手之劳。”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女士还能患有辉晶病。”
“……”
“无意冒犯,我并没有了解这些过程的意思。”
艾希恩涂完药,用绷带给欧普拉提在花坛上止血,梅尔斯则坐在一边静静的等着。
“其实我早就不在乎了,我的父母在战场上相遇,相爱,最后结合在一起,但是我的母亲是一位辉晶病患者。”
“你的父亲不知道吗?”
“他一直都知道,他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并在那场战争之后,和洛恩克斯的战争之后生下了我……”
洛恩克斯这个词她念的非常轻,好像这位先生来自洛恩克斯?梅尔斯想到了火锅店内艾希恩的自我介绍。
“不用在意,我也对洛恩克斯贵族议会的这次入侵表示反对,你可以随便说这些,我不在乎的。”
“哦哦,谢谢。”
梅尔斯乖巧的点点头,继续说起她的故事:
“在我还没长大时,我的母亲就以为辉晶病去世了,我的父亲几乎倾其所有但还是没挽留下母亲,这也让他十分内疚,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我的身上。”
“你的父亲是个很好的人。”
艾希恩敲了敲欧普拉提的头:
“痛可以说出来,不用忍着。”
出门紧急,他并没有带相应的止痛药。
“哈……”
“……”
“哟,还挺硬,不错……”
艾希恩示意梅尔斯继续说下去,似乎分享这些往事让这位少女的压力缓解不少。
“但是我没能继承父亲的位置,我和他闹掰了。”
“怎么?”
“他想我去接替他的位置,但是我只想研究历史相关的方面,这一开始让他十分不解,但在闹掰之后,他只是默默给我寄着生活费,也并没有主动联系我。”
“……”
“或许他也想通了,女士,你理应拥有你自己的人生,接不接替你父亲的位置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在自己喜欢的道路上前进……”
“这就是最好的。”
“不要怪你父亲,他也是打心底疼爱你的,或许你们只是缺少彼此间的沟通。”
“嗯……谢谢,我想通些了……”
梅尔斯在花坛上默默看着这位刚刚毫无犹豫杀死数人的黑衣男子,他正仔细打理着欧普拉提的伤口,温柔的话语与刚刚的冷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您很强。”
“一般,只是习惯了。”
“习惯这样随意的杀人吗?”
欧普拉提嘟哝了一句。
“如果我不出现在这里呢?”
艾希恩没有生气,只是笑着反问了一句。
“……”
“那就我来说吧。”
“你会被这些人打的不省人事,甚至被杀死在这个隐蔽的小巷内,那对母女会被驱逐出境,她们自然难以活下去,至于这位小姐……”
“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