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皮皮看都不看凤明华一眼,只死死盯着鹤汀兰,大声说:
“国师,交出穿心蛊和人质,我放你二人离去,日后你二人找个山野好生隐居。
我承诺,只要今日所有人安然无恙,往后便不会有任何人去打扰你们的平静……”
鹤汀兰本来如死灰一般的心顿时活过来了,她不确定地问:“棉公主此话当真?”
青陆见鹤汀兰意志松动,他上前一步说:“当真。
本尊以上神之名起誓,只要国师不殃及无辜,并交出穿心蛊,便放你二人一条生路。
往后你二人只要不出现在本尊眼前,本尊不会去打扰你二人的平静。”
凤明华吼道:“阿兰,你不要听他们胡说,不谷宁愿一死,也不要这个虚伪的人可怜不谷……”
鹤汀兰无奈地看向不要命的凤明华,说:
“就是我们不去诸夭之野破阵,诸夭之野也不会再撑多久了。明华,你就不想活着等明焉长公主回来吗?”
凤明华既期望又绝望,说:“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诸夭之野乃是死地,没有人可以活着从那里走出来,也许只有死了,才能早一些见到姐姐……”
这时众人身后的凤天仪开始剧烈地咳喘起来,她的身子本就虚弱得厉害,现在又听到爱女身死……
凤皮皮说:“国师,我的条件你考虑得怎么样?皇姥姥的身子不容我们再拖下去了。”
鹤汀兰双膝跪地,说:“还请棉公主说话算数。”
青陆拦着凤明华不要捣乱,凤皮皮这就奏响骨笛开始召回穿心蛊母蛊。
穿心蛊母蛊种下之时,食主人血肉,过程苦不堪言,现下强行剥离,要经历一番逆反,主人亦是痛到痉挛。
凤皮皮接收穿心蛊入体,就像是给自己体内植入一个病毒细胞,排斥反应令她差点拿不住骨笛。
这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真是没意思!
未免青陆担心,她硬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哼哼出来,甚至连汗都憋着不敢出来。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穿心蛊母蛊终于顺利转到凤皮皮体内。
鹤汀兰连气都没等喘匀了,就在死侍的护卫下带着凤明华,逃命似的离开帝女殿。
凤皮皮也没敢大喘气,这就一鼓作气来帮凤天仪等人除去穿心蛊子蛊。
待除去众人体内的穿心蛊子蛊,凤皮皮已经累到虚脱,再也控制不住她体内的汗,额间汗如雨下。
青陆一边将手搭在凤皮皮手腕上,一边关切地问:“皮皮,你怎么样?”
凤皮皮撑着一口气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也想回去休息一下!”
就在大家都要各自散场的时候,玲珑国的侍卫和女官们这才冲进大殿护驾。
在看到地上躺着的凤天仪等人和站着的青陆神尊,他们也有些蒙,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按照他们这个速度救人,主人家坟头草都两茬了。
不过凤明华做下的丑事好说不好看,越少人知道越好。
青陆交代她们好生照顾贵人,他这就带着凤皮皮回清风居去了。
凤皮皮一个人在屋子里,一边调息一边尝试逼出体内的穿心蛊。
大概花了两个时辰,调息是调好了,就是穿心蛊被逼出来了没有,她不大确定。
自从回到清风居,穿心蛊就像一粒沙子落入了大海中,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无从追踪行迹。
她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走出房门。
青陆在外间阅览凤荀送上来的各种折子,土蝼就趴在凤皮皮的门口。
青陆一见凤皮皮出来了就丢下手中的书折上前嘘寒问暖,并追问穿心蛊母怎么样了。
凤皮皮想着穿心蛊母蛊是操纵子蛊的,就算母蛊潜伏在她体内,她也没什么好着急。
未免青陆担心,她只说已经逼出了母蛊了,然后询问外面怎么样了。
青陆将外面两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番,凤皮皮将信息整合了一下,大概是这么回事:
玲珑国换天这事,既要处理得体面,又要让玲珑国臣民信服。
所以有些事情可说,有些事情不可说,比如穿心蛊这等会引起人们恐慌的邪物便不能提。
久不出面的玲珑国太上皇凤天仪亲自执笔,写下凤明华的八大罪责:
一是以下谋上,篡权夺位,是为不忠;二是擅动兵戈,劳民伤财,是为不仁;
三是不敬神尊,不交友邦,是为不义;三是囚禁至亲,折辱伤害,是为不孝;三是……
罪人凤明华不忠、不仁、不义、不孝、不礼、不信、不智、不慈,是以废除其玲珑国皇位,从凤家族谱除名,并且再也不是百灵山弟子。
凤明华的下场,看起来来的突然,又好像不足为奇。
玲珑国外的人对此变故一阵唏嘘,并对凤明华丢了皇权的真正原因存疑。
玲珑国内则开始人心浮动。
他们惊讶于废皇的罪过,又忍不住猜测新皇,甚至想要趁机搅弄浑水。
凤明华唯一的女儿凤莹,本来是大家信服的玲珑国储君,但是玲珑国皇室不是出了两个化神境的后辈嘛!
凤荀是男儿身,玲珑国臣民于心理上不大能接受,凤棉倒是十分合适的人选。
凤棉年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