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皮皮说:“程员外应该能看得出来我姐弟二人身家殷实,若是遇到危险,员外愿意施以援手,在下必有重谢,如何?”
程风员外点了点头,说:“嗯,不是不可以考虑,但是要量力而行!”
妖王只是一方山大王,魔尊可是一族之尊,凤皮皮好奇,若是妖王对上魔尊,谁在上风、谁在下风呢?
她试探道:“程员外,若是御风妖王遇见漆丧魔尊在欺凌弱小,他敢上前打抱不平吗?”
此话一出,程风员外勉强保持尴尬的微笑,苟富贵和苟星星已经吓得夹紧了尾巴!
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凤皮皮不逗他们了,认真地说:
“若是真处于危险境地了,不需程员外为我涉险,只需将我这傻弟弟带走就行!”
程风员外看了看傻里傻气的“傻弟弟”,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但是“傻弟弟”不高兴了,青陆不满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一起送死吗?
当然,凤皮皮不能这么打击青陆。
她说:“不是不在一起,而是你先跑,我再跑,这样我们才能都跑得掉。”
青陆委屈道:“你嫌我跑得慢?”
虽然是实话,但是凤皮皮不能承认,她说:
“不是嫌你跑的慢,而是这次的敌人有些棘手,只有我们齐心协力,有安排、有组织、有策划的行动,才有可能赢!”
青陆问:“你有什么安排、什么组织、什么策划吗?”
这可把凤皮皮问到了!
她说:“我别的本事没有,跑路第一名,去岛上那一次,就是我和你姐姐逃过去的。
遇到打不过的,你先跑,我后跑,就是我的安排。
我们的组织在于你姐姐,她现在大概就在巫咸城。
我的策划就是找到她,和她一起解决巫咸国的困境。
所以万一我们不能一起找到她,你可以帮我先去找她吗?”
青陆不情不愿地摇了摇头,凤皮皮立即将脸拉下来了,说:
“既然你不愿意听我的安排,那我便将你卖给程员外,他家应该还缺随从……”
青陆才不要当这个奇怪员外家的随从呢,他说:“好,我你听的。”
凤皮皮夸赞道:“对,这才乖嘛!”
巫咸城内人多,马车跑不快,众人说了许久的话,这才缓缓赶到巫咸国的祭天台附近。
苟富贵兄弟俩负责看马车,凤皮皮、程风员外与青陆三人往嘈杂的人群深处走去。
巫咸皇后已经被绑在高高的绞刑架上,她苍白的面容上没有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只有对众生的悲悯。
小小的巫明月和九元被摁在祭天台上,满眼的怨恨与痛楚,可怜又无辜。
祭天台下观刑的群众很是兴奋,但是正式行刑的仪式还没走完,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在台上台下念念有词。
凤皮皮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她努力地找寻青云的身影,但是四下都是要吃人的嘴脸。
青陆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一点都不怵,台上台下的人正好对应了凤皮皮与他讲的故事。
他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有多重要,默默地站在凤皮皮身后。
无论凤皮皮接下来要做什么,他都会与她共同面对。
程风员外看出凤皮皮的紧张,他低声问:“怎么了,上面的人对你很重要吗?”
凤皮皮低声说:“上面的人不仅对我很重要,对整个天下都很重要。
他们本是无辜之人,我们今日对绑上绞刑架的无辜之人无动于衷,来日我们也可能会被同等对待!”
程风员外不这么认为,他说:“恕鄙人不敢苟同,生而为人,没有无辜的。
台上之人享受着民之供奉,现在被民怨反噬,这也是他们该承受的。”
凤皮皮直言道:“人与妖自古便是对立,妖不包容人,可以理解。
但是今日之事有魔族参与,已经不仅仅是人族内乱,袖手旁观者比施暴者高尚不了多少。
而且台上两个遭难的女子,祖上与你是同族。”
程风员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前面一直当这小丫头是在诓他,原来他已经被这小丫头看透了,有点意思哈!
他装得一脸淡定,说:“年轻人,要冷静,以一己之力对抗一个国家的愚民是不理智的……”
凤皮皮说:“这世间的很多事情,不是去做就能做到的,但是不去做就一定做不到。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算感动不了上天,也能对得起自己的心。员外,你说呢?”
程风员外表示:“你要非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不和傻子较劲!”
这人,真是说着最渣的话,然后用命去做最惨烈的事,到时候看谁会哭着去做他现在认为很傻的事。
凤皮皮在心中戏谑一笑,她若不是从未来而来,差点要被“程风员外”不屑一切的态度给骗了。
……对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拂石神君呢?还有仙桃娘娘!
要怪就怪巫见山和拜天教太能整事,把一场与魔族勾结的叛变粉饰成了家国内乱。
拂石神君和仙桃娘娘耳目通天,偏偏没想到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掀起腥风血雨。
那么,她若是折腾出让整个修仙界都无法忽视的动静,那二位神君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