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陆看见清风居满地红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被骗了,他与姐姐被两个妖女骗了,恨意直冲天灵,理智抛之脑后。
既然清风居的妖女跑了,地牢还有一个呢,他一定要问问凤皮皮,为何这般歹毒?他一定要为姐姐报仇!
然后他像一阵风似的朝地牢席卷而去!
凤皮皮今日过得充实又开心,开心到有点兴奋,这会儿正打算收收心干点自己的正事,忽然就听见地牢的门轰隆隆地响起来了。
她好奇地盯着门看,不一会儿就看清来人,竟是青陆,她收起来的心顿时又绽放了。
“你怎么来……”她起身,扑向青陆,哪知下一瞬就迎来了青陆的巨峰刀,再看青陆脸色苍白,她有点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皮皮牵强地维持微笑,问:“你、你这是要找我切磋嘛?地牢空间太小了,而且时辰……”
“妖女,你是巫明月的人。”青陆用巨峰刀抵在凤皮皮的面前,语气不善地打断她的说话,接着严厉地质问:
“什么自甘为囚、自愿缴出灵器,什么好人家的孩子、从小为乞、因为诚感动天而得老天眷顾,都是假的!
你们用虚假的投诚欺骗我和姐姐,趁我姐姐不防备便杀了她,你是不是还在等杀我的机会?是不是?”
青陆越说声音越大,情绪也越激动,不明真相的凤皮皮比青陆还慌,她一个劲的摇头,既是否认青陆的指控,也是不愿意相信青云仙君被巫明月杀了的事实!
巫明月不可能杀青云仙君,或者说,唐冥怎么可能舍得伤青云仙君?
她已经顾不上抵在身前的巨峰刀,吼着问道:“青陆,你冷静,你给我说清楚,是谁伤了谁?”
青陆痛苦地说:“是你和巫明月合谋杀了我姐姐,是你……”
凤皮皮心头一阵抽痛,反驳道:“不可能,我没有,青云姐姐不会死……”
青陆已经不想再听妖女的妖言,吼道:“住口,你不配!你不配唤我姐姐一声姐姐,我现在就要你为她偿命……”
“噗嗤……”
凤皮皮有点懵,青陆有些激动,一个以为不会真刺,一个以为会躲,随着血肉“噗嗤”一声,鲜红的热血喷到了凤皮皮的脸上和青陆的手上,二人瞬间清醒了下来。
巨峰刀擦着凤皮皮心府捅入,她痛到站立不住,额头渗出细细麻麻的汗珠,脸色是失血过多后的苍白。
她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看都不看插在胸口前的巨峰刀,只盯着青陆,问:“你当真、什么都不想问,只想定、定我死罪?”
青陆看着染血的巨峰刀,手止不住地颤抖,心控制不住的慌乱,气愤与憎恨早已消散,悲痛的情绪莫名翻涌,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死了,他好痛,凤皮皮伤了,他更痛,他为什么会痛呢?!
冷静地想一想,凤皮皮一天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没有做任何动作,也没有占用百灵山的人手,而且巫明月走时也没有带上她。
只要百灵山想取凤皮皮的性命,凤皮皮便没有活路,所以凤皮皮会与巫明月合谋一个葬送自己的局吗?
正道仙门一向奉行“冤有头,债有主”,而他却不由分说滥用了死|刑,他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闪躲地看向凤皮皮,不答反问:
“你为什么不躲?”
凤皮皮用力咽下涌到喉间的一股热血,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过了,说:“我、我从来没想、想过仙君会伤我!
仙君若是一定要我性命,大可将刀再往、往里送一寸,我必死,仙君若是反悔了,不想要我的小命了,可以先放开巨峰……”
巨峰刀已经在炙烤青陆的心,再往里送一寸,那是不可能的,凤皮皮一提到“放开”,他毫不犹豫地松了手。
青陆松了手,凤皮皮支撑不住了,当即半跪于坚硬的黑石地面,膝盖传来的痛意抵不上她心痛的百分之一,她已经不在乎了。
青陆看出她的艰难,下意识地去扶了一把。
凤皮皮疼得连扭头看一眼青陆的力气都没有了,顺着青陆扶一把的力气就地盘腿坐下,先是取出两粒丹药吞了,然后催动灵力拔刀。
拔刀的过程比插刀的过程凶险多了,凤皮皮半点不敢分心,她相信青陆既然选择放手,那就不会再要对她动手了。
此刻慌慌张张的青陆在沉着冷静的凤皮皮面前像是一个很不稳重的小孩,青陆对凤皮皮的心疼已经冲刷了失去姐姐的痛苦,然后自觉为凤皮皮护法。
一刻钟之后,凤皮皮终于拔出巨峰刀,在药物的作用下伤口的血止住了,她施法愈合了明伤,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疤痕。
以她的修为,暗伤修养一两日便能大好了。
她忙活好了自己,抬头看向青陆,青陆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也不去捡巨峰刀。
她又心疼又心酸,明明受伤的是她,青陆却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还委屈的连刀都不要了,莫不是嫌弃她的血弄脏了巨峰刀?
面对有点孩子气的青陆,凤皮皮越想越没脾气,罢了,还是她先低头吧,谁叫她现在是阶下囚呢!
她捻起自己的裙角,擦干净手上的血渍,接着拿起巨峰剑,用衣袖将上面的血渍擦干净,然后力有不逮地捧着巨峰刀,说:“仙君,你的刀。”
这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