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珊看着手中紫黑发亮的果子,像山野中的甜姑娘,只不过甜姑娘颗粒微小。
她翘着兰花指捏着果子,哈哈笑道:“哈哈,伍叔,你那是半个月前尝的,半个月后,就不一定了。”
“我吃的那颗,也是跟你手里的那个颜色差不多。”元伍说道。
“那我尝尝多难吃。”元青珊直接将果子丢进口中。
元伍伸着尔康手阻止,到嘴边的话尚未出口,只听元青珊喟叹道:“哇,味道太美妙了。
甜中带着一点点酸,淡淡的酸中又有一股清香,汁水满口,嗯,要是没有皮就好了。”
说罢,她吐出皮和籽,又揪下一颗蛇龙珠,仔细扒了皮,擎到元宝来嘴边。
“爹,您尝尝,太好吃了,酸酸甜甜的,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果子。”
元宝来张嘴含住了元青珊喂到嘴边的蛇龙珠,在元伍疑惑的目光中轻轻咬下。
瞬间,甜中微酸的味道在口中炸裂,元宝来忍不住发出喟叹。
“此果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寻。”
感叹过之后,他迅速咽下果肉,将籽吐在手心,看了又看。
随后哈哈大笑,“好,好,好,果然不负蛇龙珠的美名。
阿伍,你快些派人去梅家庄,将你们小舅爷请来,快些去。”
元伍将信将疑的看了父女二人一眼,迅速从离自己最近的一串蛇龙珠上揪下一颗,往嘴里一塞。
随后,边跑边发出尖叫声,“天呐,太好吃了。”
“哈哈哈,爹,伍叔真有意思。”
“呵呵,他从前被爹骗过。”
“爹爹骗他什么了?”
“那年我们都年轻,你伍叔跟着爹爹出远门。
我们路过一处山林时带的水喝完了,又前不着村后不着,跟前也无水源。
爹就发现鸟儿在吃一种不知名的果子,就摘下一个吃。
那酸的,口水横流。
爹爹不想自己被酸,就假装好吃的样子。
你伍叔见爹吃的享受,也摘了一个,一大口咬下去……”
“哈哈哈,爹爹,原来您也挺坏的。”
父女二人说着话,走进了蛇龙珠园深处。
元家的蛇龙珠,还没等到梅小舅舅前来商议如何售卖,便被一神秘人全部包圆了!
来人是一个模样普通的中年男人,由县令陪同。
见面说了不到两句话,他便亮出了御赐金牌。
元宝来便知,自己种的蛇龙珠结果一事皇上已经知道了。
这个秋天,人们没有看到元家的笑话,而是眼馋那二百亩蛇龙珠园。
五年前他们有多笑话,五年后就多眼馋!
虽然结的果子稀稀拉拉,但真的结果了呀!
据说还不到采摘时间,就被神秘人高价包圆了。
这预示着元家种植蛇龙珠成功了。
不过,这一切对元青珊的生活没有多大影响。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觉得自己高贵,也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在元宝来夫妇的保护下,她有些单纯心软。
真正遇到难事后,她却能很快调整心态,做出最有利的谋划。
元家的日子一如往常。
中秋节前一日,她与丫鬟玉叶一起去书院接弟弟元景行。
元景行比她小五岁,今年十二。
在榆林县榆山书院读书。
榆山书院在离县城十里地的榆山半山腰,是整个青城府规模颇大的官学。
当马车行至一处较为偏僻的路段时,突然停了下来。
玉叶掀开车厢窗帘问道:“平叔,还不到呀,怎么停了?”
张平回道:“玉叶啊,前面有人挡路,好像有人晕倒了。”
玉叶伸头看了一眼,告诉张平,“平叔,小姐说让您先靠边停一下吧。”
张平应是,之后将马车往道边赶了赶。
路中间有三个人,一人被半抱着躺在地上。
“这位大娘,您醒一醒。”说话的是一位背对着马车的公子。
“娘,娘,我娘这是怎么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半抱着一位妇人,哭道。
背对马车的公子一时无措,抬头四下张望了一番,看到了元青珊的马车。
他站起来,上前两步,笑咪咪的对张平说:
“大叔,是您呀,不知你们有没有带水,能否给那位大娘用些?”
张平这才发现,此人他认得,自家小姐的恩人。
他犹豫了几息,转头问玉叶。
玉叶已听出了那人是谁,在得到元青珊示意后,不情愿的从小桌抽屉里,拿出一块糕点,又倒了一杯蜂蜜水。
同时小声嘟囔道:“怎么哪哪都有他,还说不是故意的,我看他都算计好了。”
玉叶耍了个心眼,没有将东西交给那公子,而是亲自下了马车,给路中间的人送了过去。
一杯蜂蜜水喂下去,那老妇人悠悠醒来。
看到玉叶时,眼前一亮,说道:“姑娘,谢谢你救了老妇。”
抱着老妇的尖下巴男子,在玉叶喂老妇蜂蜜水的时候,就一直盯着玉叶看。
听到老妇的话,他也赶紧顺着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愿以……”
“哎哎,快上马车,我们还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