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珊和玉叶猛然对视一眼。
玉叶嘴快的说道:“小姐,我怎么听到了少爷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走,下去看看。”
二人下了马车,循着声音看去。
争吵的那处已经围了一些人。
元青珊只听自家弟弟元景行义正言辞的说:
“就算今生我姐嫁不出,也不会嫁给你哥那样的人。”
“这可由不得你们,你姐马上就到十七岁了,再不找人家,就得官配了,我哥可是等着了呢。”
“做你的白日梦吧,我姐十七岁以前,肯定能找到好人家。”
“哈哈,你才做梦,你姐在十七岁前,一定找不到人家,最后配的一定是我哥!”
“你!”
“我怎么了?我爹是驿道县县令,不嫌弃你家是商户就不错了!”
“县令怎么了?县令就可以以权压人吗?!
再说,我家才不是商户,我家有八百亩田地,是正宗的耕种之家!”
“切,那也是泥腿子,反正,你姐跑不出我哥的手掌心!”
“我打你!”
元青珊听到这里,立马分开人群。
“让让,让让,小女子的亲人在里面。”
人群分开,元青珊一眼看到一个比自家弟弟略高胖的小胖子,与弟弟扭打在一起。
她二话不说,上前揪着小胖子的后衣领,就往后拖。
小胖子外强中干,并没有多少力气。
元青珊打小经常跟着元宝来去庄子,因为她比较爱动手,所以,还真就干过农活。
只要她高兴,元宝来也从来不制止她。
相比那些一步三摇晃的深闺小姐,她属于实打实的锻炼过的人,力气自是不小。
小胖子被她拖出了五六步,一把扔在了地上。
她快速跑到自己弟弟跟前,紧张的抓着他双臂,从上打量到下,从下打量到上,问道:弟弟,你有没有受伤?”
元景行咧嘴一笑,“姐姐,我没事。”
“那就好,以后见到这样的人,赶紧离开,莫与傻瓜论短长,浪费时间。”
说罢,元青珊牵着元景行的手上,拉着他往自己家马车那边走去。
被扔在地上的小胖子,在他们走出一段距离才回过神来。
他爬起来追着跑过来,指着元青珊骂道:
“你这个贱女人,等你嫁给我大哥,看我叫他怎么收拾你。”
“你这个……你说话要留口德,你大哥是谁我都不认识,你凭什么毁坏我的名声?
你莫不是发癔症吧?还是夫子没有教你什么是礼仪廉耻?”
元青珊猛的转身,张口要骂小胖子,结果,发现几个夫子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她忍着心底的暴怒,硬生生改了口。
“陈忠良,夫子是怎么教你的?”走在最前头的一位夫子模样的人怒喝道。
显然,他听到了小胖子的话。
“院,院长。”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小胖子,立即像一只鹌鹑一般,耸肩耷拉背,低眉顺眼的拱手行礼。
元景行小声告诉元青珊:“那是我们书院的莫院长莫恒知,十年前的探花郎。”
“哦。”元青珊暗暗打量了几眼,这人有三十岁左右,眉目端正,不怒自威。
莫恒知身边一位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也斥道:
“忠良,你当知取名忠良二字的用意,希望你忠厚善良,你怎可口吐狂言,污蔑他人?”
“院长,夫子,学生错了。”小胖子立即认错。
元青珊瞠目结舌。
这小胖子认错真快。
莫恒知说:“给你的同门道歉。”
小胖子蔫蔫的走过来,拱手对元景行说:“元景行,我错了,请原谅。”
元景行看了他一眼,垂目拱手说:
“这次原谅你了,往后,请陈学子不要妄议家姐。”
小胖子不吱声,后面山羊胡的夫子,大声咳了一下。
小胖子打了个激灵,立即说:“不会了。”
“那就好。”
元景行说罢,朝莫院长等人拱了拱手,说:“学生告辞了,预祝院长和夫子中秋快乐。”
莫恒知挥了一下手。
元青珊冲莫恒知等人福了一下身,转身拉着元景行上了马车。
待马车驶出老远,元景行才小声说:
“姐姐,那位山羊胡的夫子,是那小胖子的舅舅。”
元青珊疑惑,“是吗?看上去对小胖子管的挺严厉的。”
“唉。”元景行叹了一口气,皱眉说道:“姐姐,你看到的只是表相。
你以后不要来接我了,让平叔自己来就好了。”
“怎么了?跟个小老头似的?”元青珊打趣道。
“姐姐,刚刚小胖子说的话,你听到了多少?”元景行问。
“从你说姐姐就算嫁不出,也不会嫁给小胖子他哥那样的人,后面的都听到了。”
“姐姐,你见过小胖子的哥哥吗?”
“没有。”
“那为什么他会说那样的话,你想过没有?”
“为什么?”元青珊疑惑的问。
“因为他舅舅赵夫子见过你啊!”元景行恨铁不成钢的说。
“他舅舅见过我,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