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来将事情前前后后跟梅含卉说了一遍。
梅含卉气得直拍桌子,咬牙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夫君,你说,我们怎么办?”
“驿道县令的主家在京城,他堂兄是户部员外郎,我们不能直接跟他对上。
我们榆林县令玉长安是个清官,吃亏吃在上面没有人,寒门出身。
但好在他为人清廉,也愿意帮我们。
虽然面上答应了驿道县令不过于干涉他们的背地操作,私下还会向我们倾斜。
这样,我们就有转圜的余地了,中秋过后,你还是以珊珊的亲事为主。
但不能像之前那样放在明面上,我们也不找官媒了,你让她姨她们帮着相看相看。”
梅含卉一咬牙说:“行,哪怕是找个农户,只要肯对珊珊好,我也认了,大不了多陪些嫁妆。”
中秋过后,梅家再没有传出给女儿相亲的话,但梅含卉私底下动作并不少。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这天,元青珊有些狼狈的被送回家,小丫鬟玉叶一脸的愤愤不平。
说来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中秋过后,元家的蛇龙珠开始采摘了。
元宝来和梅家小舅舅梅青云二人几乎是靠在元家的庄子上,寸步不离的守在那里。
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采摘、过秤、神秘买家从地头直接付银钱起货。
两人一忙六七天未归,梅含卉不放心,便打发元青珊去庄子上看看这姐夫舅子二人。
榆林县治安很不错,元青珊单独带着丫鬟小厮去庄子上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偏偏这次出事了。
他们在出了县城五里处,竟然被七八个小混混打劫了。
两个小厮和马夫张平上前迎战,但双拳难敌四手,小混混人多。
有两个小混混趁人不备跑到马车跟前掀了马车帘布就往车上爬,边爬边调戏道:
“哟,车上还有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娘们,哥哥可要先开荤了。”
玉叶一见情形不好,随手操起一个盛瓜子的盘子砸过去。
因为吓得手脚发抖,准头不好,并未能砸到爬马车的人。
元青珊紧随后抬脚踢上去,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干什么?!”
元青珊的脚还没踢到那个小混混,他便被人揪着腿拖了下去。
不过,片刻间,又有一人试图爬上马车。
这次玉叶有所防备,一脚踢到了对方的头上,对方大叫一声跌下马车。
他随即从地上爬起,骂骂咧咧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着马屁股狠狠扎了下去。
马匹吃疼,拖着车厢狂奔而去。
因为道路不是很平,车厢左晃右颠,将元青珊和玉叶甩出了车厢。
“小心!”有人大叫一声冲过来,堪堪用自己的身体接住元青珊,当了肉垫。
小混混们看到后面又有几辆马车过来,而且后来的两人中有一人亮出了衙役身份,领头的吹了一声口哨。
一众小混混撒腿往马车狂奔的方向追去,边跑边喊:
“有官差,快跑啊,快快,跟着马车跑,追上马车说不定还能捞点银钱。”
而张平和小厮顾不得追人,赶紧过来查看大小姐有无受伤。
这一看,正好看到元青珊趴在一男子身上,两人的姿势令人尴尬。
那边被摔得浑身疼的玉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忙爬起来去搀扶元青珊。
待拉起元青珊后,发现被压在下面的人竟然还是个熟人。
张平的脸色顿时不好了,怎么又是这个人?
虽然是自家的恩人,但一次又一次出现,不得不让人多想。
邢三强愣了一会儿,见陈世怀躺在地上似乎伤的不轻,他赶忙过来扶他坐起,“世怀兄弟,你没事吧?”
“无事,嘶……”陈世怀动了一身体,手捂在了后腰上。
邢三强往他身后一看,好家伙,有一块成人拳头大的石头,正好在他身后。
看他手捂的位置,可能是正好摔在这石头上了。
想到元大小姐砸在陈世怀身上,那这石头硌的可真不能太轻了。
他急忙说:“世怀兄弟,你这腰是叫石头硌了吧,来,我扶你起来,你试试腰还能不能动?”
可别再硌断了腰椎骨,最后这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陈世怀强忍着疼,借着邢三强的力道站了起来,轻轻活动了一下腰,“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邢三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万幸万幸。”
元青珊闭了闭眼,得,上次这人砸在她身上,这次自己砸在他身上,这是什么孽缘?!
她忍着膝盖传来的疼痛,上前福了福身说:“小女子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陈世怀大气的摆摆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应该的,嘶。”
“张叔。”元青珊看向张平。
张平急忙上前说道:“多谢陈公子和邢捕快鼎力相助,待张某禀告我家老爷,必有重谢。”
“不必,不必,我们在衙门当差,自是要维护百姓平安的。”陈世怀说的义正言辞。
邢三强也点头附和,心里已经开骂了。
奶奶的,县令大人抓治安抓的这样紧,这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