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瞎眼神算子哪里还是个瞎眼的人?!
他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精光四射,步履轻松,见到陈赵氏躬身拱手行礼,“夫人,幸不辱命。”
陈赵氏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之后给赵嬷嬷使了个眼色。
赵嬷嬷心领神会的走出了花厅,并贴心的将花厅门关上,站在离花厅不远的地方,警惕的看着四周。
花厅里,赵陈氏温声说道:“阿五先生快快免礼。”
赵五直起腰身,虽说人到中年,但他身材笔直,面容清癯,留有长须,乍一看,还真有几分算命先生的模样。
他看向陈赵氏的目光含着几分恭敬。
陈赵氏指了指下方的椅子,说道:“阿五先生快快请坐吧。”
赵五点头,退后几步坐在了椅子上。
两人看上去一个似仆非仆,一个似主非主,彼此对对方都保有丝丝尊敬。
赵五坐下端茶饮了几口,放下茶盏后,陈赵氏才开口:“阿五先生,听您的意思,事情办成了?”
“回夫人,办成了,事情很顺利。”赵五拱手回道。
陈赵氏眼里漫上欣喜,对赵五说:“没想到您竟这么快将事情办妥,我还以为要过些时日呢。”
赵五眼里含笑,“真是瞎子纫上了针——赶巧了,赵子明办事果然稳妥,第二个集日便将陈家婆子引到了我跟前。”
“嗯,赵子明确实有眼力劲,也不枉老爷给他在县衙谋了一份差事。”陈赵氏点头。
随后问道:“事情究竟如何,先生快快细细道与我听听。”
“是,夫人。”赵五应了一声,接着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那赵子明办事很上道,我去白水湾的第二个集日,便等到了要等的人……”
赵五将那日为曹氏算命的经过讲了一遍。
陈赵氏闻言,拍着手哈哈大笑,“好,先生您办的好啊!”
“是夫人妙计。”赵五拱手道。
陈赵氏吁了口气,转头看向窗户方向,冷笑一声,“是那元家不识好歹,若是当初应了我儿的亲事,我何必多此一举。”
“夫人所言极是。”赵五眼神微闪,应了一句。
陈赵氏对赵五的话深以为然。
陈赵氏从来不是吃亏的人,她儿子被元家如此瞧不上,她自是要报复一番的。
两人沉默了少许,陈赵氏又问:“以先生之见,陈家何时能有动作?”
赵五回道:“回夫人,我猜应该很快。我在榆林县多逗留了两日,仔细打探了一番陈、元两家的事情,夫人,您猜怎么着?”
赵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中含笑的问陈赵氏。
陈赵氏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我猜不到。”
赵五哈哈笑道:“哈哈,夫人当然猜不到,就连我能掐会算,也没有想到,陈家那样会作。”
陈赵氏闻言,来了兴致,“快说说,陈家怎么作了?”
赵五顿了顿,理了理头绪,说道:
“那陈家的老婆子贪得无厌,跟儿媳妇要钱要物便罢了,竟趁儿子儿媳不在家,带着六个闺女进去搬空了儿媳的家财。”
说到这里,赵五不免在心里感叹,元家这是为闺女找了户什么人家?
他与元家无怨无仇,要不是陈赵氏谋划元家女,他其实挺怜悯元家女的。
“因此,导致了陈世怀夫妻之间的隔阂,陈世怀最近夜宿外室那里。
属下回来之前,陈家已举家进榆林县城,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哦?”陈赵氏闻言,抓住了一个女人最关注的重点,“陈世怀那外室,是不是曹家女?”
“正是,是他的表妹小曹氏。”赵五回道。
“看来赵子明夫妇办事果然靠谱,竟然这么短时间就办成了这事。
哈哈,元家不是很清高嘛?不知道他们知道了此事后,会是如何反应呢?”
陈赵氏突然兴奋了起来,“阿五先生,我真想亲自去看看!”
赵五没有应话,可能女人都这么无聊!
“对了,先生,你既得到元家女的生辰八字,可有细细为她掐算一番?”
陈赵氏很快从报复的快感中收回心神,饶有兴致的问赵五。
赵五对易学相术和堪舆术兴趣十分浓厚,但凡手里有个新的生辰八字,必要推演一番。
听了陈赵氏的问话,赵五眼神微微闪了闪。
赵五本是个孤儿,小时候被一个游走四方的道士收养,并拜道士为师。
他的师父去世后,他一个人在外行走。
有一次,在给人掐算时,因对方不信他的掐算之词,将他砍伤,是陈赵氏路过时救了他,并给了他栖身之地。
赵五为了报恩,便一直为陈赵氏办事。
他确实跟他师父学了一身推演掐算和堪舆的本事。
元青珊的八字,他还真就掐算过,而且这两日不止掐算过一次。
只是,他修行不到家,只推算出她十七岁时有一劫,这一劫过后,一切如迷雾。
但,她的命盘中却又显示诰命加身、寿终正寝。
这就令赵五想不通了。
元青珊已经成亲,嫁给了陈世怀,陈世怀这人八字普通,毫无建树,根本不能让她诰命加身。
况且,有陈赵氏从中搅乱,这两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