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岩拦住江宏才,对他说道:
“元小姐如今已有身孕,这个孩子不能有一个戴罪之身的父亲,至少在五年之内不能有!”
五年之内,元青珊再嫁也好,立独户也好,孩子落户入谁家,便是谁家的。
再就真的与陈家路归路、桥归桥,不会贴上陈家标签了。
这是天曜国律法奇葩的规定,父母子女间断绝亲缘的,有五年的过渡期。
这五年当中,父母违犯律例,即使是断亲子女的名声也会受损。
也可能,时下人们对血缘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认知,觉得孩子至少要脱离原环境五年,才能改掉原环境养成的习性。
郝仁也说道:“此次的事情对元小姐伤害极大,刚刚,在下征询过元小姐,为了孩子她也暂不想追究。”
元宝来亦点头,为了自己的外孙,他暂时放陈世怀一马,待到五年后,哼哼,再说!
江宏才冷静下来,看向元青珊的眼里充满怜悯。
元家闺女真倒霉,被陈世怀算计如斯,还得暂时忍气吞声。
他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要是当初自己毫不犹豫的拍板定下她与自己儿子的亲事,或许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吧?
在江宏才心思百转间,元宝来已经对郝仁躬身拜下,“郝状师,请受元某一拜。”
“哎,元老爷,当不得,当不得。”郝仁急忙还礼。
“当得,当得,如果没有你的查证,谁能想到陈家小儿如此算计!!”
……
元宝来带着元青珊离开衙门后,郝仁跟元家借的那四个家丁也跟着一同打道回府。
一行人走到华玉大街,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匹疯马,嘚嘚嘚嘶鸣着朝元家的马车迎头冲过来。
车夫元明下意识的调整马车方向,仍然躲闪不及,疯马“砰”一声撞在马车厢上。
旋即掉头东冲西撞的在路人的尖叫声中消失在大街尽头。
变故来的突然,大街上狼藉一片。
元家的马受了惊吓,高抬着蹄子嘶鸣乱跳在原地打转,带动着车厢左右上下颠簸不停。
“珊儿,抱紧了,抱紧了。”元宝来紧紧抱着元青珊,尽量减少震动给她带来的伤害。
父女俩随着车厢的颠簸左晃右摆,四个家丁在车厢边死命扳着车厢。
只是,车厢摇摆的幅度太大,四人被甩的东倒西歪。
之后,随着“砰”一声响,车厢砸倒在地,四个家丁被摔的七荤八素。
“爹,爹,你怎么了?”这时,元青珊尖厉的叫声传来。
那四个家丁顾不得自身的伤痛,急忙翻身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倒地的车厢前。
只见元宝来的双腿好巧不巧压在了车厢下,元青珊正跪在地上半抱着他,他一手撑地一手推着车厢沿,试图推开。
在听到元青珊的哭声时,元宝来转头咧嘴笑道:
“我没事,闺女,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小外孙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爹爹那样护着我,我能有什么事?
倒是爹爹你,你的腿,呜呜呜,阿根大哥,你们快来救我爹爹。”
叫阿根的那个家丁,比其他三人冷静许多,他扫了一眼状况,对其他三人说:
“大壮、小银,你俩抬那边,我跟元虎抬这也,我喊一二三,我们同时用力。”
“好的!”大壮三人纷纷点头,并摆好了架势。
这时,有几个路人加入进来帮忙,阿根喊了口号,大家一齐使劲,车厢很快被搬开了。
“别动,别动。”有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伯,对欲要搬动元宝来的阿根等人大叫道:
“已经有人去叫大夫了,你们先别移动,免得伤者二次受伤。”
众人吓得赶忙收手,元青珊依然跪着坐在元宝来身后半抱着他。
“哎哟,这人也伤的不轻啊。”这时又有人说道。
“快,阿根大哥,明叔好像也伤的不轻,快去看看。”
元青珊顺着声音看去,一眼便看到墙根下的元明,急切的对一个阿根说道。
元明是被甩飞一头撞在墙上的,此刻头上血淋呼啦的,人已经昏迷,看上去很吓人。
季家医馆。
刚从衙门回到医馆不久的季掌柜季南星,被大叫着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快快快,城西华玉大街那儿,有匹疯马四处乱撞,撞伤了好几个人,元家的马车都翻了,快去救命。”
季南星心头猛的一跳,来不及多想,急忙揪上专治跌打损伤的坐馆大夫程广仁,拿上药箱就往外跑!
边跑边说:“桔梗,多叫几个伙计,抬上担架到华玉大街。”
他只是预防万一,毕竟跌打伤有时候必须抬着,避免二次受伤。
待他们到了后,元家人也已经到了。
其他受伤的人也被集中在了元家人这边,围观的人不少,衙役已经在维持秩序并询问情况。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快快,让让。”去医馆叫大夫的那小伙子,扒开围着众人说道。
大家赶紧让开,季南星和程广仁急忙上前诊治。
季南星是季家医馆的东家,但,他对跌打损伤也比较在行,只是因为平时事务多,不怎么坐诊。
“元老爷,您这腿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