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来闻言,心落入低谷。
任谁突然被宣布双腿废了,从此不良于行,心里会好受?!
不过看到哭红眼的梅含卉和元青珊,他故做轻松的说:
“季掌柜,您不要说了,我心里有数,只要命还在,能守着他们娘几个就好。”
梅含卉哭的不能自已,元青珊也是泪未断过。
不过,此刻,那双梨花带雨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
郝仁在衙门里跟玉县令说了点事,刚出衙门便听到街上有人议论元家出事。
他一把抓过一个路人,问道:“元家出什么事了?”
“哎,你这人,算了,不跟你计较。”
那人挣脱胳膊,说道:“华玉大街上不知哪里跑出一匹疯马,横冲直撞,伤了好几个人。
元家的马车也被撞翻了,元老爷受了很重的伤,那车夫一脸血,可惨了……”
路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郝仁已经冲了出去。
“哎,我还没说完那,他们现在全都在医馆。”
那路人的八卦没被人听完,气得跺了下脚。
郝仁自是听到了他说医馆两个字,县城离华玉大街最近的医馆就是季家医馆了。
他直接朝季家医馆飞奔而去,头一次顾不上自己风流倜傥的形象。
刚到季家医馆门口,便看到从医馆走出几个身上带伤的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走进医馆,刚好看到元青珊从内间里走出来,到柜台前结算账款。
“元小姐,您没事吧?我刚出衙门便听人说了你家的事。”
郝仁急忙上前,上下打量着元青珊。
元青珊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我爹他……”
说到这里,她哽咽的说不出下面的话。
“元老爷怎么了?”郝仁紧张的问道。
问完,见元青珊疑惑的看着他,他急忙握拳掩唇,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
随后说道:“我,我们是主雇关系嘛,我自是关心你们家的。”
元青珊压下心头的疑惑,回道:“我爹的腿受伤了,有些严重。”
其他的她没有说,医馆里众目睽睽,她不想让人知道太多。
也许,会有奇迹呢,就像她的玉院空间。
想到这里,她心中生起几许希望。
自从喝了玉院里那半口井的井水后,她觉得身体强健了许多。
如若不然,以她现在的情况,这一惊一吓一摔,胎儿如何留得住?
但现在,胎儿稳在腹中,并无半点不妥,连季掌柜等人都对此啧啧称奇。
她想,她爹一定也会好起来的!
上天,没道理让坏人猖狂,让好人无路可行。
郝仁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元宝来只要活着就好。
有本事的人,用的是头脑。
如果让元宝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挂掉了,他可真不好跟顶上那位交代。
是夜,一只鸽子从一座小院飞出,直直的飞向京城。
也有一匹快马,从榆林县赵家村一路疾驰往驿道县而去。
……
驿道县城东的陈府,是驿道县令陈嘉辉的府邸。
与寒酸斑驳的围墙相比,陈府内堪称富丽堂皇。
小桥流水,曲径通幽,雕楼画栋。
此刻,陈嘉辉与陈赵氏正在主院的卧房里说话。
陈嘉辉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在一目三行的阅看。
而陈赵氏坐在梳妆台前,用梳子慢慢的梳头发。
陈嘉辉看完信,对陈赵氏说:“大哥信上说,他门下一位幕僚回乡了,他家是榆林县曹宋村的。”
“噢,榆林县的,他回来干什么?”陈赵氏现在对榆林县很是上心。
“大哥说他给陈家立了一功,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回乡探亲,榆林县元家他可能会插上一手。”陈嘉辉扬了扬手中的信说道。
“他插什么手,别让他一搅和,咱忠贤的事再黄了。你是不知道,忠贤最近可是天天在我跟前念叨。”陈赵氏说道。
陈嘉辉闻言,说道:“大哥信中说,元家的亲家与他这位幕僚是姑表亲,信上还说,叫咱别动元家,上……”
“怎么能不动,我已经让赵五动了呀,估计他们最近就要闹和离了。”陈赵氏回头打断陈嘉辉的话。
陈嘉辉一愣,随即带了几分薄怒,“谁让你擅自动的?你究竟做了什么?”
陈赵氏被他突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小声将事情说了一遍。
陈嘉辉松了口气,还好陈赵氏做的隐秘,只要叮嘱好赵子明两口子就行了。
陈赵氏见陈嘉辉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做的事顺了他的心意,心里不免得意几分。
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大哥来信还说什么了?”
听到陈赵氏如此问,陈嘉辉面色一喜,说道:“大哥说皇上在春耕礼的时候……”
说到这里,陈嘉辉看着眼里冒着八卦光芒的陈赵氏,突然打住话题。
他起身走到灯前,将那封信连封带瓤一块烧了。
正听得起劲的陈赵氏,被陈嘉辉突然的举动给弄懵了,心底七抓八挠。
“皇上春耕礼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陈赵氏追问道。
陈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