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看着满身书生气,偏又很骚包的柳二,皱眉问道:“我还在当值,你急呼呼的叫我出来干啥?”
“干啥?在酒楼里能干啥?当然是吃饭了。”柳二抖抖擞擞的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饭桌前。
江逸瞪了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这个时辰吃饭?你准备一天吃五顿饭呐?”
“只要老子高兴,几顿饭都成,谁像你,被礼仪规矩绑的死死的,像个小老头。
兄弟,你要想开了,只要不触及律法,不违道德,其他的,咱爱干啥干啥,与他人何干?
不要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总要活出自己的样子,对吧?!”
柳二说罢,朝江逸抛了个媚眼。
江逸听了他这一套言论,眉梢微挑。
柳二最这几句话,真是说进了他的心坎里,他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就是在父亲的影响下,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在乎别人的说法,才过的别别扭扭,委屈求全。
“哎,哟哟,我们的江大才子,居然也认同我柳之谨的话,不容易啊!”柳二胳膊支在桌子上,身子前倾,夸张的说道。
“行了,别耍宝了,有什么事快说!”江逸抬手按在他脑门上推了一把。
柳二顺势往后一倒,倚在椅背上双手环胸,问道:
“听说你申请去了闸官署?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时值秋季,闸官署主要的差事是什么?是检修堤坝!
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人,跑去闸官署,天天要去河堤上监工。
你你,你当心小白脸晒成大黑脸,没人要你!哼,简直是气死我了。
不就是休个妻嘛,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想开?搞得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心悦那姓蒋的,为她买苦受!”
江逸耐心的听他叨叨完,随后笑道:“小白脸是骂人的,怎么,你还觉得挺好?”
“你你你,我要说的是这个吗?是你的差事,差事!”
柳二气恼的指着江逸,“你当心晒成黑炭头,本来探花命,却污了皇上的眼,再给你一个吊车尾。”
大曜国历届探花,都是长相俊美之人,因此,柳二一直觉得,江逸将来能高中探花。
最起码担得起他这副长相。
“你倒是对我有信心,还探花命呢,考个举人都是吊车尾,你说的探花命是谁啊?我认识嘛?”
江逸看着气呼呼的柳二,好笑的说道。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瞧不上自己,咱夫子都说了,你可以一试的。”柳二气的撅着嘴。
“你放心,三年后,我定去参加会试。”江逸突然神色郑重的说道。
柳二倾身上前,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上,瞪大的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你不骗我?你放心,我给你保密,这事咱不告诉别人,到时候你偷偷去京城,一切用度我柳二给你包了。”
江逸会心的笑了,说道:“这个倒不用,如果有用到你的地方,我也不会客气。”
“哎,这就对了嘛,咱兄弟俩客气啥。”柳二大咧咧的说道。
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神色一肃,趴在桌子上,将头伸到江逸跟前,小声说:
“兄弟,咱俩是兄弟,我给你提个醒,你要参加会试的事,千万别让你家里知道。”
“为何?”江逸不解的问。
他知道,他家里肯定会反对他去参加会试,因为榆山书院赵怀愉对他的定论,他父亲深信不疑。
不过,他不用家里的银钱不就行了?他申请去闸官署,就是因为那里活累补贴多。
“我觉得,你,你姐夫他这人不太行。”柳二支支吾吾的说:“我一个友人是驿道的。
我听他说过你姐夫这人,这人嫉妒心极强,尤其善于对付自家人。
他与兄弟和姐姐关系均不是很好,但表面上还可以,我担心他对你使坏。”
听了柳二的话,江逸皱起了眉头。
其实从他姐姐议亲开始,他就不是很喜欢付高升这人,没有原因,就是单纯的没有眼缘。
但付高升的父亲官职比自己父亲高,所以,他姐姐当时是死活要嫁的。
付宁波的口碑在驿道比较好,江家除了他一人不怎么看好这亲事,其他人都同意。
当然,他那时候还小,对江丹雪的亲事并不太上心。
他记得他参加乡试的时候,要去青城府,本来是他父亲要陪他去。
结果,他姐夫付高升自告奋勇说他去。
当时怎么来着,他父亲还把他姐夫好一顿夸赞,说他孝顺、懂事,爱护舅子。
在青城府期间,付高升负责食宿,跑前跑后,十分勤快,改变了自己对他的看法。
只是不巧的是,在开考前一天,他突然开始拉肚子。
付高升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耳光,说是自己没有照看好他的饮食,害他拉肚子。
江逸当时还挺感动,只说是自己时运不济。
几场考试坚持下来,江逸整个人虚脱了,最后一场是被人抬出考场的。
唉,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
最后,先是落榜,后是有人舞弊被查出,他竟然也捞了最后一名举人当当。
“哎,哎,江逸,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挑拨离间。
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