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丹雪眼神微闪,“那不是因为你有举人身份嘛,他家就想给闺女找个读书人。”
江逸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心虚,于是追问道:“不会是他们家闺女有什么毛病吧?”
“哪有什么毛病?不就是和离了又带着一个儿子?你也成过亲啊,你俩正相配。”
江丹雪的声音瞬间拔高,不断强调江逸也成过一次亲的人。
“呵呵。”江逸笑的有些冷,“我的事不劳姐姐费心,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江逸本来是胡诌的,但话刚说完,脑海中再次盘旋过一个身影。
那个与自己撞了好几次的人。
元青珊。
“不准!”江丹雪尖厉的声音响起,“我都是为你好,你自己能找到什么好的?
那个蒋乐珍,不是你自己找的,你看看你找了个什么玩意儿?
给你戴绿帽子不说,生的孩子都不是你的,还差点把爹娘气死!”
江丹雪叭叭叭一顿数落,话音刚落,林代双开口了。
“是呀,逸儿,听你姐的吧,上次不是你自己找的吗?
那真不是个玩意儿啊!
害得我们家成了全县城的笑话,你难道还没闹够吗?”
“娘,我那是被人算计的!”江逸忍无可忍,头一次反驳林代双的话。
“那一次,我同意了吗?
我含冤莫白,你们信我了吗?
支持我了吗?
是谁让我同意的?
你们心里没数吗?”
他连连发问,令江宏义夫妇和江丹雪两口子目瞪口呆。
眼前的人是江逸吗?
他敢反抗了啊!
江逸无视四人的脸色,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说的话,他觉得心中的郁气得到舒解。
人果然不能逆来顺受,有时候,你的忍让只会成为他人变本加厉的资本。
该立起来的时候必须得立起来!
四人中第一个有反应的,竟是付高升。
他声音拔得破了音,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江逸,你这是什么意思,怨我爹多管闲事了吗?”
“我有说过吗?!”江逸矢口否认。
“你没有?你那话就是这个意思!”付高升腾站起来,义正严辞的说:
“我爹还不是顾全你的名声,到头来倒惹了一身不是。”
江逸定定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直把付高升看得心虚,慌忙撤回目光,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旋即,他又像有了底气一般,挺起胸,掀起眼皮,直视江逸,言辞凿凿的说:
“我跟你姐不是外人,还能害你不成,我们都是为你好。”
“那请你们不要多管我的事,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江逸直接回道。
这时,林代双突然嘤嘤哭了起来。
“嘤嘤嘤,你有什么数啊,隔壁刘家小栋,跟你一般大,人家的儿子都快会走路了。
你呢?娶了个丧门神回家,害得我们家宅不宁,现在,你姐愿意管你,你却,你……”
“娘啊,别哭了行不行?不要逼我了,好不好?”
江逸看到林代双嘤嘤哭,就觉得头大。
在他的记忆里,家里但凡遇点事,林代双就会这样嘤嘤哭。
“我逼你什么了?我觉得你姐给你说的这个就很好,你明天跟你姐去让人家相看一下吧。”
林代双甚至都没有用询问的口气,直接给江逸定下了此事。
“不去!”一直没说话的江宏才开口了,斩钉截铁回绝。
“爹,您什么意思?我都答应人家了?”江丹雪急躁的对江宏才说。
江宏才皱眉看着江丹雪,“这事你跟谁说过?我怎么不知道?!
逸儿凭什么让人家相看,这是觉得江家儿子多不值钱?”
“不是,爹,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与值钱不值钱有什么关系?”
江丹雪卡巴着小眼,愣愣的问道。
“哼,没关系?你弟是大白菜啊?还让人家相看相看,什么玩意儿?一听就不是好东西!”
江宏才这话虽然很糙,但无疑说到了江逸的心里去了,他赞同的点了点头。
林代双一看自己闺女被丈夫训斥,赶紧说道:“她爹,你这是怎么说的。
咱逸儿都成过一次亲了,到底矮人家一头,去让人家相看……”
“闭嘴!”江宏才猛的转头看向林代双,神色中夹杂着些许愤怒。
他指着江丹雪说:“你没听她刚刚说什么?她说对方和离带儿子!
难道,对方就比咱逸儿高贵到哪去了?!
她娘,这么多年了,我不指望你能立起来,但不要耳根子软的没主见!
我江家的儿郎,岂容他人挑挑拣拣?!”
“可是,人家家里有钱……”顶着江宏才怒火焚烧的目光,林代双越说声音越小。
最后,干脆不吱声了,就默默的坐在那里掉眼泪。
“行了,这事到此打住,你也别哭了,当着孩子的面哭什么?哭了半辈子还没哭够?!”江宏才声音软和了下来。
江逸吁了一口气,暗暗看了付高升一眼,见他面色不善,他心里舒坦了许多。
这事,八成是付高升鼓动的,就是不知道他收了多少好处费。
说实